帝都的年会,即是当今圣上在朝阳殿中与肱骨大臣同乐,也会宣召部分没有在帝都的王侯进皇城,与君同乐,往年,在年会开始前一周,汾阳王定会携带嫡子赵凌桑和嫡女赵灵月进京,今年汾阳王没有来,而赵凌桑和赵灵月却早来了十几天,这是偶然,还是故意如此?
东伯候竟然也秘密来到帝都,还是为了藏宝图而来,东伯候一向神秘,如此作为,让阿九有些不解。
在阿九与东伯候陆离见面的第二日,朝野中传来陆离请旨觐见,消息传出,一时间朝野沸腾,东伯侯府陆离,此人一向神秘,独自拥有赵国北边的莫英城,深得明心,更是占了赵国四分之一兵权,皇上虽英睿,但是也对他无从下手,这位现任的东伯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阿九得到这件事情的消息时,正在东宫与太子赵云溪讨论前几日的事情,东宫内,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书房。
“阿姊,少傅说我很有天分,将来一定是位好皇帝”,赵元溪粉妆玉砌的脸上满是等待夸奖的表情,父皇虽然膝下只得这一个皇子,然而严厉有余,母妃……,母妃与自己并不亲近,常年吃斋念佛,后宫空荡,只余下一些没有位份的女子,如此情形也算是开了先河。
“元溪自然是最棒的”,阿九看着他,满眼宠溺。
“上次你被掳走,元溪无用,幸好谢季白大哥救了你”。
“元溪怎么会无用呢,元溪可是赵国除了父皇最尊贵的人,将来的圣明帝王,以后不可以再说这样没志气的话了”,佯装生气的看着他。
赵元溪正了正色,“阿姊说的对”。
此时,静语在门外求见,阿九见状,便让她进来说话。
“公主,前面魏公公传来消息,东伯候陆离请旨觐见陛下”
赵元溪闻言,“阿姊,这东伯侯,只知道这人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听说比谢大哥还好看,可是往年从来没有来过这帝都”,赵元溪面露疑惑。
“父皇可有安排?”,阿九问道。
“听说陛下准了,三日后邀请帝都大臣和一些贵重的公子小姐进入皇城赴宴,让魏公公来问一句公主是否要继续称病”。
“静语,你让魏公公给父皇说,三日后我会参加”。
“是”静语躬身退下
突然传来的消息让屋内二人自然转换了话题
“阿姊,你说,东伯侯想当皇帝吗”,赵元溪看着阿九道,一个少年太子的顾虑。
阿九看着他,说道“我也不知道,如果他想当皇帝,你会怎么办,如果他不想当皇帝,你又会怎么办?”,这个问题太大了,父皇这么多年也没有参透,“元溪,民心很重要,军权也很重要,东伯侯占了两样并没有当皇帝的心思,以后可能连他自己都说不准,你如今便是做一个好太子,将来做一个好皇帝,才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
“阿姊”。赵元溪看着她,定定的说道,“我会的”。
二人叙话完毕,阿九便离开了。
夜里,浔阳宫内,暗香浮动。
阿九在睡梦中,迷迷糊糊之际感觉有人看着自己,室内气息带着冬日特有的清凉,有种说不出的好闻。不对,这个时候内殿应该只有静语,但是她从不会这样看自己,几乎是下意识,她睁开了眼,目光尖锐的来不及掩饰。
“呵呵”黑暗中传来声音,阿九转过头看了过去。
此时室内并无灯光,只能看见床前立着一个模糊的身形轮廓,虽然看不见,但是却不难判断出是谁,陆离!既然是他,就很好解释了,武艺比自己略上一筹,在这宫中,怕是无一人是敌手。
“阁下如此行径实非君子所为”,定了定自己的心神,阿九说道。
“没想到,惊现风月阁的公子九,竟然是如此红妆美人儿”,陆离声音轻缓,带着说不出的笃定,声音落入阿九二中,宛若惊涛骇浪。
阿九看着他,毫不掩饰的戒备,“堂堂东伯侯陆离,你是如何得知?既然被你识破,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陆离看着她如此,微微不悦,清冷的声音有了一丝波动和不悦,“你的伪装确实很好,神色之间也丝毫没有破绽,但是有一点”。
顿了顿,继续说道,“无论哪一次见面,你看我的眼神都是如此的疏离和戒备,公主殿下,你说呢?”。
阿九看着眼前这人,即便是在黑暗之中,即便只是一个身影,也让人觉得风华绝代,然而她却不能的戒备,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他的目的竟然是如此的令人不解,这不得不让人防备。
“你知道,每次见到我,你的表现像什么吗”,陆离看着阿九如此,一瞬间生出了开玩笑的心思。
“像刺猬,尖尖竖起每根刺,有时候会像小白兔,在伪装的时候”。
阿九闻言,非常不悦。
“你今日来我寝殿,就是为了来确认我的身份?”。
“这是其一,第二件事儿嘛,我上次的提议公主可否想好了”。
“藏宝图?”。阿九反问。
“是”。
“既然藏宝图的信息在我身上,你为何笃定我会和你合作”,阿九不怒反笑。
“最近北齐似乎蠢蠢欲动,若是我东伯侯府发出言论,中立,你说这赵国,是不是岌岌可危”。
阿九闻言,咬牙切齿道,“卑鄙,你也是北齐人”。
陆离笑了,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凉薄,“曾经我也是大魏人”。
“阁下既然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