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吃海塞时,突然唐依依感觉自个的胃部在不停痉挛,里头刚塞入的食物在翻江倒海闹腾。
她连忙放下筷子,闭紧嘴巴,朝屏风后的净桶飞奔去。弯腰抱着净桶呕了个淋漓尽致。
胃空了,人也舒服多了!
她回到四方桌前,给自个倒了一杯茶,漱漱口,清清嘴里的酸臭。
对桌上的摆放着的残羹冷炙看了一眼就别开了。
奈何肚子还在叫嚣着:饿啊饿啊。
唐依依十分苦恼,吃了吐,不吃肚子又饿。
是食物不合口还是食物不新鲜?
唐依依环顾了房间内的摆设,判定原主家不算穷。
那奴仆为什么拿这些食物来糊弄她原主堂堂一个大少奶奶还受到如此待遇,那还得了
是大少爷的授意,还是底下奴仆的擅作主张
泥人都有三分火,更何况唐依依这个立志不再活得窝囊的鬼。
她撸起袖子拍房门,拍得房门砰砰作响。
“快来人啊,再不来我可拆房子啦,拆房子啰……”
唐依依手上忙着,嘴里也不闲着,大声朝外威胁。
果然,门外脚步声咚咚远去。
——是去通信报信了。
很快,脚步声又回来了,这次杂乱且急促。
——人来了。
唐依依赶紧后退好几步,放下袖子,稍微整理下仪容。
吱呀,门从外头打开了,几人鱼贯而入。
打头的豁然是一个妇人,送饭丫鬟随后。
妇人,似奴非奴,没有穿金戴银、绫罗绸缎,白白胖胖的,却是一脸着急和担忧。
她走上来,上下打量唐依依,急急地问,“大少奶奶手疼不疼啊,可有伤到哪?”
呃,画风有些不对劲啊!她不是应该一来就指着她,训斥着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吗?
怎么是关心的样子,她不是被人囚禁了吗?谁能告诉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二价,1000焦耳能量换取任务内容。”机械冰冷的话语不期然在唐依依耳边响起,打断了她丰富的内心活动。
唐依依楞了。
这是不榨干她手上的能量不罢休吧!
好一个吃人血的时空管理局啊!
妇人看唐依依没反应,拔高声音,继续着急地说:“可有什么不适?可不能忍着!”
唐依依回神,撩了下额头上的刘海,尴尬地说:“呃……我没事,没事!”又补救似的,赶紧指着先前送饭的小姑娘说:“你先收拾一下房子,这屋里味道怪得很,出去再说。”
后面的“出去再说”是对妇人说的。
老妇人为难,但房间里味道确实难闻。她轻轻点了点头,紧紧跟在唐依依后头,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呼吸新鲜空气,唐依依整个人身心都舒畅了。
她回头对妇人说:“大少爷呢?我要见他。”
妇人惊呆了,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唐依依。
唐依依慌乱了:怎地,说错话啦?露馅啦?
但她还是装模装样问到:“嗯哼……怎地,不行吗?”
“呃……也不是不行,而是大少爷根本不在府上,他出征了。”妇人为难道。
出征
“那行吧,出征就出征。不过……我要吃好吃的,你们给送来的饭菜那是个什么鬼样,我不爱吃。”唐依依说。
“那大少奶奶您喜欢吃啥,告诉奴婢,奴婢去安排。”妇人恭敬地道。
“宫……”唐依依开口说了一个字就闭嘴了。
她所知道的菜单都是很现代的,万一她点的菜这里没食材,厨师也不会做。那此不是露陷啦?
她想了想,说:“我去厨房看看,有啥做啥。”
厨房庖屋吧!大少奶奶今个怎么回事怪里怪气的。难道无缘无故被大少爷授意监禁,失心疯啦?不能吧!
唐依依顶着妇人怀疑的目光,一脸坦然。
妇人说:“大少奶奶,您可不要为难老奴了。大少爷传书回来,说一定要将您锁房间内,哪都不准去。您就在屋内好好待着吧!”
“我就是去厨房一趟。”
“那也不行。”妇人坚决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管,今天我是一定要到厨房去的。哼!真真是奴大欺主。”
唐依依抓着裙摆,气冲冲地往院外走。
妇人摇了摇头,跟上。
两人往东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来到一座独立的房子前,门上悬挂着一个匾额。匾额上书写着两个小篆“庖屋”。
呀!唐依依捂住嘴巴,远来古人不叫厨房而是叫庖屋啊!
唐依依瞄了妇人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下手,率先走进庖屋。
庖屋内十来人或坐或蹲,吃着午膳。
唐依依的到来,他们很是惊讶,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同一方向,同一个人——头戴梅花金簪,身形圆滚滚的妇人郭大娘。
郭大娘淡定地放下筷子,站起身,态度极其敷衍,屈膝礼行了一半就自行站起身。
厨房老大都表态了,下面观望的小弟自然也就开始有所行动了。
蹲着的站起身,放好碗筷;坐着的放下筷子站起身,参差不齐地朝唐依依行礼。
幼稚!这个下马威就像那毛毛雨,唐依依才不会在意呢。她挑挑眉毛,不置可否。
郭大娘甩着汗津津的手帕,走到唐依依跟前,声音极其夸张。
“哎呦!大少奶奶折煞老奴了,您怎么亲自出来啦?您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安排丫鬟过来,奴婢一准给您准备。”
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