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被一碗粥击溃,败得一塌糊涂……
她在至空的视线中,将那碗鱼粥颇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吞了一半。胃里被温热香糯的鱼粥充满,胃是暖的,心便也不空了,那些苍凉与悲伤也被一碗热粥驱散的毫无踪迹了。
至空笑笑,目光已无限宠溺,温声道:“慢些喝,想喝还有。鱼是我今早去捞的,刺都一根根剔出来的。可还喝的惯?”
她放下碗,抬眸看那双黑色的眼睛,含着笑意,那般温柔的眼神……他眉目生的锋利,不说不笑时甚是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现下看起来,竟那般映跳着柔情,与,让云末一眼能陷进去的万丈柔软……
似是察觉到云末瞧他的眼神多了探寻,至空便敛了敛目光,起身垂眸道:“你早些休息,碗放在这里我明日……”
云末不待他说完,便道:“师兄你不是睡不着?”
“那便同我说说话吧,现下吃了许多粥也睡不着。”
至空目光缓缓,重新坐下来,云末的清澈眼睛望着他,他又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来。
说要“同我说说话”的云末却在至空坐下来后不知怎么开口了。想问:你怎的知道我回来大半夜熬着粥?又想问他对她这般好只是因着她是师妹?还想问,那晚,他知道还是不知道她化作一阵风轻薄了他?
至空望着自己的袖口,心道,她若问我该如何回?粥不是想着你回来才熬的……对你这般好自然是师兄应当的……那晚,发生了何事我并不记得……
可他心里却明明都知道,鱼粥就是为她熬的,煮坏了三次,因为煮的时间太长便不能喝了,可他又偏想让她一回来就能喝上热乎新鲜的粥……
对她好并不是只是因着他是师兄,而是一看见她,就恨不得掏了自己的一颗心两个肺尽自己所有去疼她、照顾她。
那一晚,他自然记得,她是如何毫无戒备趴在他的肩头,睡得如何香甜。自然更忘不了他尝过最芬香的酒,便是她呼吸里的“今朝醉”。
云末将粥尽数喝完,笑道:“师兄当真贤惠。”
至空嘴角抽了抽,勉强笑道:“贤惠……师妹你用词确实独出心裁……”
他暗搓搓准备好的答案没派上用场,一时半会又被一个“贤惠”乱了阵脚,不免有些慌张。面对云末,他总觉自己是打了场硬仗,怕自己失了分寸、慌慌乱乱惹她心生厌恶……思索间竟轻轻叹了口气。
云末微蹙眉,望他:“为何叹气?”
他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叹了声气,黑眸子疑惑。云末又道:“说你贤惠自然是夸你,也是羡慕,羡慕将来伴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子定是极幸运的。”
至空听完,几不可闻道了句:“我这样的身份又哪里会有女子相伴……”
“为何?”
至空笑笑,“无事。”
清风徐来,明月如曼纱般笼在夜色茫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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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出自《蝶恋花·春暮》
作者:李冠(宋代)鉴赏
遥夜亭皋闲信步。
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
数点雨声风约住。
朦胧淡月云来去。
桃杏依稀香暗渡。
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
一寸相思千万绪。
人间没个安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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