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回头,两只大眼睛圆圆亮亮的看着他,“这些事总得有人去做,哪怕冒着掉头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风险,也得去冒这个险……起码,赌赢了,赢的是一个全新的时代……”
两双眼睛都直直望着彼此,没有一丝探寻,也没有多一分别的意味深长,至空望着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忽然就笑了。
云末抬了抬眼皮,揉了揉鼻尖,“哪里说错了么?”
他向前迈一步,笑着抬起她的下巴,缓缓合了合眼睛,目光自她眉目处移到她红唇,颇为散漫道:“伶牙俐齿……”
“我分明讲的都是实话……”
云末看着他眼睛,他目光落在她唇上久久,嘴角带着颇为勾人的笑容,她只轻微一往歪处想,就知道她面前的这个男子的心里在想什么了……
从古至今,牡丹裙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纵使他颇为隐忍,也极为克制,可他倒底还是个男子,云末又偏是个确定心意后便一个劲马不停蹄开始撩他……
云末看穿那样的眼神里掺了男子对女子才有的yù_wàng来,轻轻敛了敛眼尾,不动声色的勾起了完美弧度的笑容来。
至空看着他眼中的红唇一笑,差点就一个没忍住期身凑了过去……
大眼睛看着至空滚了滚喉咙并且连忙松了她下巴,撤手的动作都生硬了起来。看着那黑影欲盖弥彰的抬步向别处而去,云末忍不住笑了笑,轻声道:“傻子……”
云鼎山山势险峻,海拔颇高,但却处在极为温暖的地带,常年四季如春,云末与至空便在此处安定了下来。
至空亲手搭建了两座木屋,云末又回了趟无名山,挑选了几个能干的妖精过来,加之至空万年来积蓄下来的资源,一年多下来云鼎山也几万妖精了。
云末的眼线遍布天下。
她掌握着三界内所有大大小小的事,诸事不留心,但也不会左耳进右耳出,她记性好,又洒脱,若换了旁的谁,别人家大到犯上作乱小到邻里纠纷的事来,光是听头都大了。
可她看着递上来的大大小小的情报,也乐得当个话本子看了。
比如某日她就看着别人家的家长里短乐出了声,至空刚巧进来,她抬眸看他,双眸嘴角尽是少女般的明媚动人,他眼睑一颤,呼吸便凝了片刻……他淡淡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一口,“何事这般开心?”
云末桌上堆满了九灵派人送过来的情报,他从没干涉多问一句她在干什么,也没私自拆开任意一封看看是什么。她也从没向他解释过,也从没避讳过他。
他与她比谁都知道,即使全天下的人、神、妖谁都有可能会害他和她,但唯有至空不会害云末,云末不会存了害至空的心思。
“从前只听得这狐狸fēng_liú,却不想fēng_liú至此……”云末含着笑摇摇头,侧眼问至空:“你可识得九尾狐族族长柏南?”
至空抿唇,道:“曾有过一面之缘,怎了?”
“这个族长啊……素来fēng_liú倜傥,桃花不断,他有九位夫人,个个美若天仙,又个个为他生了一窝子小狐狸,原本相安无事,可这柏南族长不知从哪里得了一甚为罕见的血珀珠来,那血珀珠让一屋子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狐狸打了起来,狐狸洞的顶都被掀了起来,柏南族长大怒,一掌毁了那稀罕物什。”
至空淡淡听着,道:“血珀珠……可是上古之神女帝之血凝成的那枚珠子?”
云末仍旧笑着,因传递情报的这个小妖精文笔实在有趣,将九尾狐一族的争斗绘声绘色呈现在纸上,倒觉得是一出大戏般令人捧腹。
“是……师兄你不知,他们打的厉害,狐狸尾巴狐狸耳朵满天飞……哈哈哈哈哈……我若在现场……如此一场混战够我笑一年了……”
至空也跟着笑了笑,“这般爱凑热闹吗?”
“实在是他娶得太多了,若是只娶一位,没生那么多小狐狸,哪有这一出啊,那血珀珠也不至于再现世间就被毁了。”
云末微微扬了扬下巴,鼓着嘴巴看他,至空目光落在她下巴处,道:“我倒听着你这故事意有所指……”
闻者大眼睛眼巴巴望着他,一副纯良无辜的样子,“有嘛?不过是讲故事与师兄听罢了,你想多了……”
“哦?难道是我意会错了?师妹不是借此告诉于我今后娶一位女子也就不会有九尾狐族长那么多的烦恼了?”
云末嘿嘿一笑,双眸一弯,“师兄当真通透……”
话音刚落,梭曼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风中带着些熏香的味道来,云末揉了揉鼻尖,瞧着梭曼一脸“恶狼在他屁股后头追着”的紧迫感,正色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你们可曾听闻九尾狐族前些天内战之事……”
好巧不巧,方才刚当故事讲完。
看着他们一脸的高深莫测,梭曼又急问道:“可知?”
云末抬袖替他斟了一盏茶,道:“略知一二。”
“这便好,我便长话短说,九尾狐族内斗乃是玉清的手笔……”
云末与至空相视一眼……
“九尾狐族一向自由散漫,玉清几次三番欲收服他们为己所用,可他们一直不从。玉清不知用了何法使得他们内斗,内战之后,狐族实力也有损,而我方才得到的消息,九尾狐族长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