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走监视的人费了一些周折,等田生回来的时候,易小乔已经把暗卫搜集的资料看完了。
果真如同林奕所言,文员外受了伤险些丧命,文家的大半家产都没了,因着这件事,当初参与捐款的那些商户、员外,已经人人自危,最近的禹城可谓风声鹤唳。
“夫人,接下来怎么办?”田生问,他这次没叫少爷,就说明周围监视的人都被引走了,说话可以随意。
“你们调查过这个破庙吗?真的有通往文家的地道?”易小乔打开扇子扇着风。
“调查过了,庙里的确有地道,文家也有地道,但是……因为地道的两侧都有坍塌,我们并不能确定这条地道是否真的通向文家。”
“但在破庙里的确发现了一些文家的东西,像是掉落的金子等物品。”田襄补充。
易小乔点头:“我明白了。”
“这血莲教真是猖狂,我们已经把他们的老窝端了,他们还不老实,居然明目张胆的来偷文家的东西,简直胆大包天。”桃子愤慨。
“那现在怎么办?血莲教自那日离开就没了线索,暗卫也找不到人,恐怕不好找。”田生问。
“嗯,去看文员外吧。”易小乔合上扇子:“田襄帮我准备洗澡水和换洗的衣服,桃子准备一些礼物,我们去看看文员外。”
正是下午,天色明朗,秋日的午后,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稻田成熟的香气,温暖香甜。
易小乔提着一篮子苹果来到文家。
“不好意思,叫两位久等了。”人未至声先到,但闻得些许环佩玎珰之声,有人走了进来。
易小乔循声望去,不由得有些吃惊,来人竟是一位俏丽妇人。
她着一身淡雅的藕荷色衣衫,薄施粉黛,淡扫蛾眉,头上插着几只发钗,缀以珠玉,走起路来,发钗上的珠玉相撞,发出清脆的环佩玎珰之声。
当然这打扮在这个时代也是正常的,易小乔吃惊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她的肚子,她的肚子高高的隆起,看着约莫有六七个月大的模样,她的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扶着肚子,笑道:“叫两位公子久等了,实是不好意思,只是老爷刚刚看过病,用了药,现在还未曾醒来。”
“夫人这是……有孕了?”易小乔愕然问,书里的文家好像没有后人吧?
妇人赧然一笑,抚着自己的肚子,眼睛里满是做母亲的欣喜和希望:“是,我怀孕已经八月有余,快到生产的日子了,可我没想到……”
话到最后,笑颜变作了愁容,她叹了一口气:“当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降,活该我们家有此一难。”
“夫人不要太过忧虑,文员外为人谦和温厚,老天会善待他的。”
妇人见易小乔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凄然道:“我文家向来人丁稀薄,九代单传,到了我们这一脉更是过了十数年才有孕,可我没想到……我文家倒是不可惜那些银子,黄白之物不过是身外的东西,丢了就丢了,只是老爷他……也不晓得老爷还能不能挺过来。”
妇人以帕拭泪,哭的梨花带雨。
“夫人,夫人。”外面传来了管家砂轮一般的声音。
妇人站起身:“怎么?”
“夫人,老爷醒了。”管家躬身行礼:“老爷听说乔公子回来了,想要见他。”
“好,快,快带乔公子去。”
“夫人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忧思太过。”易小乔嘱咐了一句这才和桃子一起跟着管家去见文正。
文正面色苍白如纸,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看得出来他受的伤十分的严重。
“乔兄弟。”文正对她伸出了手。
“文员外,您别动。”易小乔按住他的手:“想不到几日不见竟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文正用力的喘了两口气:“我倒是无妨,本也是残破之身,早一日,晚一日,倒也没什么妨碍,不过都是和老天爷借的时光,只是……这禹城可不能交给那些贼人,那贼人根本不怀好意,若动摇禹城便动摇国本,动摇……”
“好了。”易小乔用力的按住了他的手,心说,这种时候您就别在这背书了。
“文员外,您别激动,这次我们去肥城,已经将血莲教在肥城的老窝整个端了,纵然他们还有些教众在逃,却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文正一下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你……你说真的?你们当真……”
“放心就是。”
“那……君公子……”文正用力的喘着气:“君公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放心吧,君公子很好。”易小乔迟疑了一下说:“只是……我们这次去到肥城,遭到了血莲教的埋伏……”
“埋伏?怎么会这样!”文正一下着急了,用力的握住她的手:“那君公子没出事吧?”
“那倒是没有,只是君公子的护卫出了点事,险些死掉。”
“什么?”文正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怎么会这样?”
“文员外,我有件事想要请教你,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别人知道我和君公子去肥城的事情?”
文正倒吸一口冷气,瞪着易小乔:“你的意思是有人给血莲教通风报信?”
“很明显啊。”
文正陷入了思索,过了半晌这才说:“我不知道。”
“文员外,您真不知道?”
“实不相瞒,这等大事非同小可,我自然不会泄露出去,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