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西方的血红渐渐的退去。
华灯初上,黑夜笼罩出迷离的光芒。
易小乔小心翼翼的放下衣袖,抬头看去,只见身前的人长身玉立,如同一座壁垒般站在她的面前,好像有他在就能遮挡这世间一切的险恶。
“穆易安!”骄阳横行京都多年,何曾被人挡过,此时瞧见穆易安自也不放在眼里,冷笑一声:“你这夫人没规矩,本郡主替你好好教训教训,免得将来给惹了祸,叫你被黑锅。”
穆易安一手握着鞭锋,斜睨了一眼骄阳:“如此说来还真要多谢郡主好意了。”
骄阳用力的抽了抽,奈何穆易安握的极紧,竟是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软鞭,只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不用谢,本郡主向来做好事不留名。”
“如果我一定要谢呢?”
骄阳从他的字里行间听出了些许的危险意味,脸色微变,却是强自镇定:“哦?你要如何谢我?”
“教你一招如何?”
“什么?”
骄阳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鞭子一紧脱手而出,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穆易安的手里。
软鞭呈紫色,乃是用上好的兽皮制成,绵软有弹性,打起人来也是相当的好用,一鞭子下去足以伤筋动骨,刚刚这一鞭子若是实打实的落在易小乔的背上,易小乔此时肯定已经是皮开肉绽,也幸好易小乔跑的快了一点,只打裂了衣服。
“紫藤鞭可不是郡主这样用的,郡主这样用太没有威力了。”穆易安双手抓住紫藤鞭用力一拽,随即大力一甩,鞭锋自上而下,直劈骄阳的脑袋。
骄阳吓傻了,陡然瞪大了眼睛,她想要躲,想要逃,可不知道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鞭锋降下脚底却像是生了根一般的动弹不得。
救命,救命……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啪——
一声巨响,响彻耳侧。
骄阳紧闭的双目缓缓的睁开,目光落到脚边,却见自己脚边留下了一跳深深的沟壑,比之前她自己打出来的沟壑还要深一倍多,不止如此,明明这道沟壑距离自己的脚边还有一些距离,可自己的腿脚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刮到了一般,开始发疼,那是鞭锋扫过去的时候带起的烈风。
她无措的动了动脚:“你居然敢……”
“怎么?郡主没学会?”穆易安发出一声调侃,再次挥起紫藤鞭,几下之后地上出现了纵横交错的痕迹,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距离她的脚边近。
骄阳虽然努力的保持着镇定,可她的双腿却越来越不听使唤,开始发抖。
“你敢碰我,我父王……”
啪——
这一鞭子直接在她的耳边炸响,骄阳捂住耳朵,只觉得脑袋发昏嗡嗡作响。
她虽然一向跋扈一些,但毕竟只是一个女子,又身居高位,何曾被人这样“欺负”过,一惊一下之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的瞪着穆易安,她看到穆易安在说话,可她听不到穆易安的声音。
她的耳朵里只有无数“嗡嗡”的声音,仿佛几百只苍蝇围在耳边,不断的叫唤着,有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穆易安丢下紫藤鞭,转身去看易小乔:“感觉如何?”
“我没事。”易小乔摇了摇头。
穆易安摸到她的后背一瞧,她背上的衣服尽数裂开,露着白皙的背部,背上隐隐有一道红痕,将她背上的蝴蝶型胎记一分为二,他脱下外套给她罩上:“我带你回家。”
“含笑……”
“无须担心她。”
穆易安抱着易小乔径直离开院子。
院门口,易澜负手而立,目光落到易小乔的身上,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味道。
“多谢右相的招待,穆易安一定会好好的回报的。”穆易安抱着易小乔大步离去。
易澜皱着眉,见众人被惊呆在原地,不敢动弹,骄阳郡主更是吓得涕泪涟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郡主回房休息。”
骄阳原本也没这么娇气,常年的练武让她的身体已经十分的强壮,可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是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脚腕的位置更是如同刀割一般的疼,但是偏偏找不到任何伤痕,纵然是太医来细看也没能找到任何痕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不对劲,就是站不起来,只要站立就会疼痛不已。
“师父,我是不是残废了,我是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骄阳呜呜的哭,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恨不能把人给淹了。
作为骄阳的师父,江阮云自然知道骄阳是多坚强的一个人,可不想这次竟将她吓成这样。
“无妨,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被鞭锋带来的风扫到了而已,外表看不出伤痕,但不出三天肯定会肿起来的。”
江阮云的本意是,待得内伤发出来,自然会好,岂料骄阳误会了,还以为以后都要肿起来了,当即呜呜的哭了起来。
“师父,你救我,我不想变成瘸子。”
江阮云叹了一口气,无奈:“平日里叫你勤加练功,你就是不听话,如今算是吃了亏了吧?”
“师父,我都这样了,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我以后都起不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那人并未下死手,否则的话,你现在早就筋断骨折,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骄阳一愣,抿着唇说:“师父,你怎么还帮他说话啊,我都这样了你也不关心我?”
骄阳的母亲早逝,自幼就是江阮云陪着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