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川楼!
那可是易小乔避之不及的地方。
尤其是走过一圈之后,易小乔可以确定那里面百分百有乾钰的人,只是她不知道是谁,说不定——整个望川楼都是乾钰的人。
真麻烦。
易小乔乘马车赶去望川楼,望川楼内照例是歌舞升平,到处一片和谐。
因为正是正午时分,吃饭的人极多,大厅之内推杯换盏,吆五喝六。
易小乔几乎是从桌子缝间挤进去的。
“就在二楼,春江水暖。”
春江水暖是个房间名,易小乔早上来的时候已经将这里看了一遍,是以甫一提起她便知道在哪,直奔那个房间。
推门而入,易小乔就是一愣。
这房间真大。
她之前来的时候从未意识到这里的房间可以媲美她家的宴客厅,直到推门进去的一瞬间,易小乔才明白这个望川楼为何如此的出名,不止是因为东西的缘故,更因为这里真真是最歌舞升平的温柔乡。
外面不见一个歌姬,但这房间里却是温香软玉,一排歌姬露着小蛮腰,摇摆的腰肢简直像是那春风里摇晃的柳枝,枝条划过水面,荡起无尽的涟漪。
明明露的也不多,就是撩人。
易小乔的拳头先握紧了,脸色有点发青。
“夫人,您怎么不进去……”榆横扫了一眼房间,惊呆般忘了说话,这些歌姬什么的都是什么时候来的?凭空出现的吗?他就回了一趟家,来回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
缓步入内,越走,易小乔的眉头就皱的越紧,这里的味道她有点不适应。
加快脚步走到最里面,她尚未开口,脸色又是一阵青灰。
穆易安坐在酒桌旁,身边围着四五个女人,这些人穿的比歌姬还清凉不少,一个比一个香艳,一个比一个漂亮,更可恶的是,其中一个女人已经坐到穆易安怀里去了,就大喇喇的坐在他的腿上,从桌边隐约能看到她翘起的脚丫,没有穿鞋,露着一截白哗哗的小腿。
易小乔猛然生出一个念头,这女人不会就穿了件肚兜,罩了个纱衣,下边啥都没穿吧?
想到女人光着半个身子坐在穆易安腿上的样子,易小乔忽然就有点恶心了。
“爷,喝酒。”女人倒了一杯酒喂给穆易安。
穆易安笑吟吟的握着她的手喝了下去。
易小乔忍不住了,一步迈过去就要把桌子给他掀了!
岂料她刚刚一动,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这位夫人稍安勿躁啊。”
易小乔猛然转头,却见来人竟是一个白面小生,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这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纵然喝个酒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不要因为一己私念,就断了男人的路,这不止不会让男人开心,反倒还会惹人厌烦的!”这白面小生长得不错,浓眉大眼点绛唇,举手投足都带着几分贵气,虽然说出来的话很惹人厌,但是这嗓音着实温和温柔,隐隐约约还透出一股子推心置腹来,一点也不叫人厌烦。
“想必你也不愿你的男人日日跑来喝花酒吧?”他挑了挑眉,笑着问。
易小乔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一扬手打开了他的手:“这位公子又是打哪来啊,不会是某个小倌馆吧?”
白面小生脸色稍变,略有点难看:“我是这位大哥的结拜兄弟,才不是你说的……说的那样。”
“原来是结拜兄弟啊。”易小乔绕着他走了一圈:“啧啧,那我夫君的眼光可真够好的,看你这细皮嫩肉,身量纤纤,若非你没胸,谁能知道你是个男人?”
白面小生的手瞬间握紧了。
穆易安似笑非笑的闷了一口酒,眼角余光斜睨着易小乔,露出几分赞赏来。
可惜,易小乔并未瞧见,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白面小生身上了,指尖轻轻一勾,抬起了那人的下巴,易小乔似笑非笑的说:“你刚刚这言论,我还是很认同的。”
“男人嘛,出来找女人很正常,不就是图个乐吗?”易小乔拽着白面小生的衣角来擦手:“只是你这次劝开了我,只希望日后不要作茧自缚才好。”
她轻轻的拍了拍白面小生的肩膀:“千万记住你今日的话,日后好好用来劝自己。”
白面小生猛然转头瞪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易小乔脚步一顿,忽然夺过穆易安手中的酒杯,一杯酒尽数泼在了白面小生的脸上,啪——杯子四分五裂。
“易真,你以为你化个妆我就认不出你了?你当老娘眼瞎啊!”
白面小生被她泼了一脸酒,袖子轻轻一擦,便露出了胭脂水粉下的面皮,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正是易真。
她惊慌的看了一眼穆易安,穆易安却并未理会她,只就着女人的手抿了一口酒,好似根本没有将刚刚发生的事情放在眼里,在他的眼睛里,他们的表演还不如那舞姬的舞蹈好看。
“你……”
“你什么你,好好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小姐,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出来勾搭男人,你还要不要脸!”易小乔气都能气死,她还以为是谁,竟能绊住穆易安的脚步,原来是她。
“易小乔……”
“滚。”易小乔瞪了一眼榆横:“你站在那看什么,还不把人送回去,若是出点事,谁负责!”
“是。”榆横终于反应过来,忙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请吧。”
易真不甘心的看着穆易安,她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和穆易安说上话,坐在一起喝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