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易安甫一出宫就知道了易小乔遇刺的消息。
急忙跑回家,却不想等待自己的竟是一具尸首。
男人的尸首。
脑袋被砸出了一道道的凹陷,脑浆都出来了,可见当时他死的时候得多痛苦。
“这……”
易小乔扑进穆易安的怀里:“夫人,他真是太可怕了。”
“……”你还敢说,这到底是谁砸的。
田襄越发觉得自己没用了:“王爷,您看这个人……”
“我怀疑他其实是血莲教的人。”易小乔低声补充:“不过我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血莲教的信物,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标志,就连……那些标志也没有。”
穆易安挑眉。
“是他们检查的!”易小乔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没看,她可以发誓。
“血莲教……”穆易安笑了笑:“先带下去吧。”
“夫君不想彻查吗?”易小乔不解的问。
“要查,不过他既然什么痕迹都没有,又如何能查得到?”
“对了。”易小乔一拍手:“他是扮作榆横进来的。”
“榆横?”穆易安斜睨着榆横。
榆横吓了一跳:“不,夫人您可不能胡说。”
“他扮的很像,而且他的身形声音都和榆横十分的相似。”
“王爷,您是知道的,我最是忠心不二,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穆易安点头。
这一点,他是十分相信榆横的,两个人并肩作战多年,多年形成的默契和信任,那都是深入骨髓的相信,所以他知道不是榆横。
“你放心,她不是怀疑你。”
不是怀疑他,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他?
易小乔笑:“夫君说的对,我并不是怀疑你,我只是奇怪,为什么能有人将你的面具做的如此惟妙惟肖,他自大门处入府,这一路走来,竟没有一个人怀疑他的身份,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不止是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甚至最初的时候,奴婢和夫人也没有怀疑他的身份,若非后来他急着带走夫人,露出了破绽,我们只怕也瞧不出来。”
“这……”榆横虽然不擅长易容,但是这段时间他看多了田襄给春香易容的场景,自然也知道,一个人想要易容并不难,但是易容成特定的人就有些不易了,首先你得先复制下来那个人的皮面,就这一点就是不容易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所以说,他可能是我亲近的人?”
“至少是能接触到你的人。”易小乔打量着他:“比如……你的枕边人啊,或者什么的?”
榆横脸一红:“夫人,您可别瞎猜,我哪有什么枕边人。”
“那还能是谁,在你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复制下你的脸?”
榆横陷入了沉思之中。
田襄见他实在苦恼,福了福身:“夫人,其实还有一种情况。”
“嗯?”
“若是那人易容的技术已经出神入化,甚至已臻化境,那倒是无须复制他的脸面,只需要有幅画就可以办到。”
“……那不是很不容易找吗?”
“其实也很简单,易容术出神入化的人,整个乾国不超过三个人。”
穆易安皱了皱眉:“这三个人包括,林奕、林奕的师兄,还有……还有一个应该已经死了。”
“不可能是林奕,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他也没有理由。”穆易安摇了摇头,这约莫是他最不愿想起的事情。
“林奕的师兄好像是那位喜欢劈竹子的人,对吧?”易小乔问。
穆易安点头,又补充说:“更不可能是他,他这人固执且自傲,若他想杀人,根本不会玩这种把戏,他会亲自来杀你,而且你肯定是在劫难逃。”
“他的易容真的很厉害吗?”
穆易安点头:“很厉害。”
“哦。”易小乔了然点了点头。
穆易安搂住她:“我再多派些人保护你。”
“不必了,若真有这样一个人,有着这样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反倒你派的人越多我越危险。”
“那……”穆易安皱了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小乔握住他的手:“你放心,这个人不是林奕。”
“哦?你如何得知?”
“因为他想杀我,不需要易容呀,我现在还在吃他开的药,他若是有心杀我,完全可以在药里下毒,或者当初你请他救我的时候,直接簪子一偏,我肯定必死无疑,何必等到现在?”
穆易安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刚刚他担心易小乔竟忘了这件事。
“那还会是谁?”
“榆横?”
“夫人。”榆横行礼。
“你先从自己身边查起吧,另外……”易小乔舔了舔唇,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穆易安。
那一眼太暧昧了,看得穆易安心头一软,脸居然红了起来。
“我有话想要跟你说。”易小乔微微一笑:“榆横、田襄,你们在院门口守着,可别偷听啊。”
“啊?是。”
田襄匆忙退了出去。
榆横叫了人把死人抬下去,便也去院门口守着,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了易小乔愤怒的声音。
“我就知道她不怀好意,皇上怎么能这样做!”
榆横:“……”
田襄:“……”
“咳,皇上真的想让王爷娶易真啊?”田襄小声问。
榆横挑眉:“这事你怎么知道?”
回来之前,穆易安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要告诉易小乔,可田襄怎么会知道的?
田襄笑了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