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过了年,西垂和北疆彻底平息之后,他就能凯旋。
能见到日日夜夜想念的她。
却没想到年还没过去,传信的鹰隼就来了,只有一句话:易小乔、林奕祸乱宫闱,请王爷处置。
穆易安等不到西垂和北疆的战乱彻底平息,甚至没有再和西垂的使者说一句话,他没有收拾行李,忘了自己的佩剑,只骑上叱风,如同一阵风一般直奔京都。
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等他回到京都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风霜覆盖了,他的双腿已经冷透,甚至快连自己的腿都感觉不出来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下马,他生怕被人看出来自己的慌乱,他将腿拧出青紫的淤痕,双腿方才稍稍恢复知觉,他下马,如同平日里一样,径直走入宫门。
他的脊背依旧挺的很直,双腿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终于,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京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了她。
她跪在沁春园的门前,瘦弱孤单,之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此时却已经全都缩了回去,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一个世纪不曾见她了,她那么的脆弱,无助,她看着他,眸中含着泪,有的只是关心和担忧。
“北王回来了。”乾钰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的品一杯热茶,目光冷冽如刀,落在易小乔的身上,片刻之后他将目光挪到穆易安的脸上,叹了一口气:“这事怪我,没能帮你照顾好她,原本你乃我乾国功臣,朕应该好好的照看你的家人,为你解除后顾之忧,可不曾想竟出了这种事情,实在是朕的疏忽。”
穆易安没有开口,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一瞬不瞬。
“北王,你看这件事要如何处置才好?”
“起来。”
乾钰挑眉。
穆易安却直勾勾的看着易小乔:“站起来。”
易小乔跪的久了,双腿已经麻木,她撑着身体艰难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立在那里她越发的孤单瘦弱,单薄的风一吹好像就要倒下去。
“你真的做了这件事?”他问。
易小乔用力的摇头,张了张嘴,却是无法发声,她摆手,不断的用口型告诉她,她没有。
“既然没有做过,何须下跪!”穆易安打量她一眼,只觉得心好像要碎了,他问:“你的嗓子怎么回事?”
易小乔再次摇头,她不知道,那天醒来她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发声,她的声带好像受损了。
穆易安看向乾钰。
乾钰淡淡的答:“朕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之前她不开口,朕还以为她这是默认,你这乔夫人着实倔强的很。”
“看来皇上真的没有将她照顾好。”穆易安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冷漠,他大步上前握住易小乔的手腕,转身就要走。
“穆易安。”
几个侍卫将穆易安拦住。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乾钰:“皇上还有什么事吗?”
“祸乱宫闱,乃是大罪,莫非你……”
“我不信她会做这样的事情。”穆易安斩钉截铁的说。
“可却是别人当场抓到的。”皇上使了个眼色。
小草、小树被人推了上来,两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向穆易安行礼:“王爷,我二人的确看到了,乔夫人就和林大夫躺在一起,两人衣衫不整……”
话音未落,穆易安伸手在腰间一拂,只见两个东西忽然破空而去,直直射入小草和小树的喉咙里。
那东西透体而去,滚落在地,竟是两块银子。
小草和小树捂着喉咙发出一阵呜咽声,终究还是去了,死不瞑目。
易小乔骇然看向穆易安,她没料到穆易安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他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可是皇上啊,他怎么能当着皇上的面杀人,这不是把把柄往皇上手中递吗!
“穆易安,你……”
“皇上还有其他证人吗。”穆易安问。
乾钰唇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气都要被穆易安给气死了,气疯了:“若朕是证人,你也要杀了朕吗?”
“若是皇上第一个发现了这件事,那就值得深思了,大早上你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跑我夫人的房间做什么?”
乾钰被他反问的倒吸一口冷气,生生被这冷气个噎住:“穆易安,你别以为你刚刚立了功,朕就不敢治你的罪!”
“你想治就治好了,我不在乎。”
“你说什么!”
“当初是皇上说替我好好的照顾她们,我方才同意让我的夫人和母亲入宫,可如今皇上非但没有照顾好她,反倒任人污蔑她,皇上若是真认为自己有理,那便治罪好了,我等着就是,是杀还是剐,皇上悉听尊便。”
易小乔紧紧的握住了穆易安的手。
“捉奸在床,岂能怪朕?”
“林奕?”
“不错。”
“那敢问皇上,林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如何入宫?”
乾钰冷着脸说:“是朕同意了他入宫,朕只是让他帮云贵妃调理身体,所以才同意他暂时留在内廷,可没想到他竟然……”
“如此说来,也是皇上的错,调理身体也无须日日诊脉,皇上何必留一个陌生男人在内廷,皇上,您这做法可欠妥。”
“穆易安,朕是在为你伸冤。”
“我没有什么冤。”穆易安将易小乔拽到身后:“我的夫人,我了解,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更不可能和林奕做出这种事情。”
“你未免太过自大,人若要背叛你,何须理由。”
“好,就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