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易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兴许穆易安离开了的缘故,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连点着落都没有。
白天的时候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如今夜晚来临,越发的觉得空荡不安,心好像都跟着穆易安飞走了,莫名的还多了几分伤感和酸痒难耐。
身体中好像燃了一把火似的,无论如何都安稳不下来,她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翻腾着,觉得自己就像是那锅里的一张饼,不断的被人翻来翻去。
“王妃,您怎么了?”音儿放轻了脚步进来:“睡不着吗?”
易真用手扇着风,只觉得浑身燥热,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她掀开帘子:“都已经这个月份了,怎么还这么热,热的人烦躁。”
“这七八月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不如,奴婢再去取些冰来,给王妃放上,好缓缓暑热。”音儿体贴的说。
易真点了点头:“去吧去吧,热死人了。”
她焦躁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只觉得自己浑身从头到脚都在燃烧,那感觉就跟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似的,烤的人浑身都不舒服,她打开窗户想瞧瞧外面的景色,可一眼望去却是看得到边的墙头,院中空无一人,连个路过的都没有,越发的觉得不舒服了。
拿着团扇扇风却也难以扇走那种燥热难耐。
夜风微凉,拂过她火热的肌肤,易真难以自制的发出一声轻叹,低低的哀鸣从唇齿间溢出来,却将她自己吓了一跳。
这种声音,她并不陌生,那是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可她怎么会忽然发出这样的声音,她不该如此才对。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旖旎的画面,越发觉得心里难受,身体也不自觉的起了本能反应,她用力的挥着扇子,企图将自己身体的燥热扇走。
音儿端着冰块入内,就瞧见她双颊酡红的在半开的窗户前走来走去,衣服领口敞开着露出肚兜来,亦没有察觉。
她忙放下冰块,快步走了过去关了窗户:“王妃,您这是干什么呢,若被人瞧见可如何是好?”
“音儿,我热。”易真的声音娇滴滴的像是小猫低声的哀鸣一般,四个字却说的人心尖发颤。
“王妃,这冰块我也给您拿来了,您先坐这里。”音儿扶住了她的手。
易真只觉得手心里一凉,身体不由得一颤,音儿那长了茧子的手此时竟让她觉得倍加的温柔温润,竟是有一种莫名的舒爽,她抚摸着音儿的手,不自觉的吞了两口口水。
音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要挣脱却又不敢,忙寻了个借口:“王妃,您先做做,奴婢给你去弄点酸梅汤过来,兴许是这天太燥了,您喝了再休息。”
她的手抽了出去。
易真只觉得心里一空,难耐的拧了拧身子:“音儿,你别走,你陪陪我。”
“王妃,奴婢去帮您弄点冰镇的酸梅汤,消暑解渴,对身体也好,您且等等。”她说着近乎落荒而逃。
易真瞪着一双水眸,眼睁睁的看着音儿离开,只觉得心里像是塞了只小猫一般不断的挠着,滚着,那松软的毛发滚过她的心头,留下酥痒难耐的感觉,胸口越发的难受了。
若说她之前未曾出阁,不懂这种感觉,那现在已经嫁做人妇,甚至夜夜与穆易安同床共枕,她自然明白这感觉代表了什么,一定是她太想穆易安了,他不过刚刚离开,自己竟思他入了魔!
她用力的扯着衣服,扯着领口,恨不能将身上的所有衣服除去,可她不敢,她必须忍,一定要忍,穆易安不在,自己就必须忍着。
她强忍着那种难耐的感觉,心里嘀咕,怎么音儿还不回来,她不是要去弄酸梅汤?兴许喝点冰凉的东西就能把这股邪火消下去呢!
“音儿,音儿!”易真提高了声音唤她,可怎么听都觉得自己的声音过于娇媚,过于娇嗔,根本不像是平时的自己,倒像是在床上跟夫君逗趣的样子。
她的心里难受极了,想要出去寻她,却又不敢,只能在原地走来走去,越发的焦躁不安。
那种感觉越是压制身体就越是不由自主的起反应,就越是心痒难耐,恨不能找个人消消火。
左等音儿不来,右等音儿不来,她在迟疑了半晌之后,只能回到床上,想要强迫自己入睡,睡觉吧,睡着了就不会难受了。
可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是无法入眠,身体躁动不安,身下仿佛泄洪一般,阴湿了衣服,湿了床铺。
易真拿起枕头丢在了地上,气的哭了起来。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易真精神一震,快步奔下了床:“音儿,我的酸梅汤……”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门口那个人太过高大,绝对不是音儿。
房间里灯光昏暗,她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觉得他的身影极为眼熟,她张了张嘴:“穆易安?”
门口那人身体一震,仿佛被天雷劈中一般的如梦初醒,他猛然抬头看着易真,眼睛里的挣扎再明显不过。
“是王爷吗?”易真问。
“回夫人,属下不是。”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低沉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性感撩人,一开口仿佛能酥了人的心神。
易真本就被折磨的有些迷糊了,听这声音又和穆易安极为相似,越发的觉得心痒难耐,她走了两步,只觉得腿软,好像已经走不动路了:“你真的不是?”
她仔细的看他的脸,越看越像穆易安,面前的人已经和穆易安相重合,她走过去握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