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位于地下,没有点灯,昏暗至极,唯有一个半尺宽的横向小窗能照进来些许光芒,勉强看清室内景象,刚刚这个人躲在阴影之中,是以他们并未注意到。
“你是谁,为何装神弄鬼!”易小乔好奇的打量着对面,眯了眯眼睛:“好像还有一个人?”
那人听到她的声音,好像转了转脑袋,易小乔恍惚觉得有眼神投在自己的身上,如同面对利剑一般的严厉,寒光凛凛的,有点可怕。
房间里响起些许声响,那人缓缓走了过来,出现在那道光亮之中,衣着华贵,神色淡然,唇角含笑,如沐春风,虽然他身处牢房,却丝毫不显狼狈,仿佛自己身处的不是牢房而是金銮殿,他就像是一道光要将这牢房照亮。
当真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各种优美的词汇堆在他身上都不嫌多。
反正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那种自带光环的人。
易小乔眯了眯眼睛,第一次见到能在皮相上和穆易安相媲美的人,让她有点吃惊。
“你们都看到了?”桃子警惕的把手放在了腰带上,只要他们敢有异动,她第一时间就杀了他们。
“在下君天,这是我的随从垂杨,我家里有点小买卖,这次来禹城本是为了做点小生意,谁知道却落得如此田地。”
桃子打量着他,自是不信他的话。
易小乔心里暗自嘀咕:君天?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她抓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君天,那不是乾钰吗!
乾为天卦,君子如玉,所以他给自己取了名叫“君天”,君天君天,以君为天,他本就是皇上,自然担得起这两个字的,只是易小乔想不通,他为什么在这?
这不应该啊,而且还被囚禁在大牢里,虽然依旧风采卓然,但是……那张教主……可能是个……断袖啊!
这就是刚刚易小乔的猜测,她觉得张教主看她的眼神很奇怪,那种评估打量简直像是要把她的衣服扒光了,按理说,一个男人看另一个男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眼神的,他用这种赤果果的眼神看她,很明显就是有问题!
说不定就是取向有问题。
然而现在更有问题的事情来了:乾钰居然在这!
“他们……他们没欺负你吧?”易小乔一阵抓耳挠腮之后,问出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桃子以手扶额气的真想揍她,你好歹是将军夫人,不要被一个小白脸给蛊惑了吧,再说了,将军长得比他有气势多了好吧,似将军那样的才是真男人,这人……
反正桃子是看不上。
乾钰也觉得易小乔看她的眼神有点怪,像是在同情他?他有什么好同情的。
纵然乾钰如何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难免尴尬,他干咳了一声:“当然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易小乔拍了拍胸口,她可是乾钰的小迷妹,一想到乾钰可能被那个胖的像猪一样的人给拱了,她就觉得心碎,难以接受。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为何会至此?”
“我……”
桃子干咳一声,装着摸耳朵,手臂遮住红唇,小声说:“这俩人都会武功,一个比一个高。”
都会武功?
对呀,乾钰是会武功的,而且那个垂杨,乃是他的带刀侍卫,据说武功也是了得,按理说这俩人不该会被抓到这里的,如果被抓到了那只能说……
他们是故意的。
易小乔剩下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她眼睛转了转,哈哈一笑:“其实我们是被抓上山的,本来我们姐妹女扮男装上路就是担心在路上会出事,谁知道居然遇到了血莲教的人,你知道的吧,那个张教主是个断袖,喜欢男人,他看我们长得好,就把我们绑上来了。”
乾钰还真不知道那个教主是个断袖喜欢男人,听到这话自然是脸色变了变。
垂杨也是唇角抽了抽:“咳,姑娘,你可别胡说。”
“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问她。”
桃子很无辜,但见易小乔连连使眼色,只能点了点头:“是,真的是断袖,那教主还特别喜欢长得白的人,尤其是脸白的小少年,最得他的欢心。”
这样一说,垂杨先打了个哆嗦,脸色一下就变成了铁青。
易小乔悄悄给她竖起大拇指。
“其实我们两姐妹只是女人,倒还不是特别危险,但是看两位公子长得仪表堂堂,帅气逼人,恐怕正得他们的欢心,他们……”
“够了!”乾钰脸色青紫,他的确是喜欢到处游玩顺便干点劫富济贫什么的侠义之事,也想过来这里一探究竟探探这里的虚实,可他没料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那个教主居然对自己心怀不轨。
身为一个日御三女还生龙活虎,夜夜笙歌也不会醉死温柔乡的纯直男,乾钰彻底的抑郁了,给垂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开门走人。
垂杨反倒犹豫了:“现在下山会不会惊动他们?”
若是惊动了血莲教的教众,被阻拦倒是小事,要是他们的身份被发现了,那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乾钰也犹豫了,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身份特别,若是被人知晓,恐怕会有麻烦。
易小乔趴在门上,笑着说:“公子,你需要帮忙吗?”
垂杨沉了脸,总觉得易小乔笑的有点猥琐。
乾钰皱了皱眉:“你能帮我?”
“既然咱们在这里相见,那也算是有缘,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不是什么普通姑娘,我是这青云寨的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