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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校毕业至现在整整13年,段寒江从社区派出所民警做到分局刑侦队队长,此刻他才突然发现他的生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除了案子一无所有。
他看着空落的双手,在他刚刚把证件放下的时候,仿佛放下的是他的一切,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这么茫然过。
两天前,段寒江休假,他两个月就休了这一天假,可没能按照他原定的计划一觉睡到天荒地老,一大早被饿得不行的自己拧起来出门吃早餐。他住在老旧但是环境不错的家属院里,房子不是他的,是上届的老局长租给他的。
老局长叫常儒林,有个儿子常宽前些年在部队牺牲了,段寒江刚进警队第一次开会撞翻老局长的茶杯,老局长望着他第一眼说了句‘跟我家那崽子一个样,莽莽撞撞的。’
后来老局长知道他居无定所,就把房子租给了他,他一住就七年,老局长都退休三年了。
老房子没电梯,段寒江跑起来带风,像个陀螺一下旋在楼梯间里,结果迎头上来一个人。
他倒是避开了,可对方也跟着他让,硬是像故意似的把他这陀螺给撞停下来。
“你干什么的?”家属院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段寒江都认识,甚至连谁家常走动的亲戚也能认个脸熟,可眼前这人他一次没见过,出于职业习惯,他开口就是盘问。
对方小心地瞪了他一眼,被他的人高马大吓到,低着声回:“修,修水管的,502水管爆了,挺急。”
段寒江从头打量了眼前的青年一眼,没跟脑内的通缉犯有对上号的,看样子真被催得急。于是他凌厉的眼神虚下来,像个高度近视眯眼瞥着青年说:“哦,那你修仔细点,我住他楼下。”
看着青年连忙逃一般地上楼,段寒江的肚子随即催促他先解决‘重灾区’,他收回视线,继续旋风一样地下楼,在楼梯口遇到了在院里遛鸟的李大爷,他的鼻子差点和鸟笼亲上。
李大爷笑道:“小段,哪儿又出事了?”
“五脏庙,闹饥荒!”段寒江回话的时候,逗了逗李大爷那只常年不开口的鹦鹉。
结果他一逗,那只高冷的鸟就喊起来,“兔崽子,住手!”
‘兔崽子’住手了,出门左拐是条小吃街,每天早上早餐泛滥成灾。段寒江到常去的店买了一笼包子,再转门去对面店里点了一碗面,吃饱后他终于有了休息日的惬意,伸着懒腰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可是他的回程已经走到楼下,一摸口袋,发现钥匙不在。他立即风风火火地回去找钥匙,但在面店和包子店都找了一遍,都没有找着他的钥匙。
“我又忘带钥匙了?”他敲着头往回走,回忆他出门时的画面,只是他从床上起来到出门都还在做梦,实在想不起来他到底拿没拿钥匙,于是决定重操旧业,自己撬锁。
楼梯底层的三角空间隔出了一个杂物间,里面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打开门带起一片呛人的灰尘,伸着脑袋进去在杂物堆里找了根细铁丝,一路上懒着脚步上到四楼,突兀地停下来。
他发现他家的门没关死,想睡回笼觉的困意瞬间消失,整个人警觉起来,缓缓地朝门靠近,门轻掩着,锁上没有明显被撬过的痕迹。他小心地拉开门,鼻间立即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瞬间,段寒江进入工作模式,把自己家当成案发现场,进门时没有破坏任何的痕迹。
他一路小心地走进去,在门口看现了几个明白不是他的脚印,他昨天晚上才把一个月没打扫过的房间整理了一遍。门厅进去就是厨房,他抬眼往厨房里一看,看到一个工具包,洗碗池下的水管被动过,像是有人把水管修了一半就搁下了。
卫生间里响着哗哗的水声,他心下有了种预感,于是立即朝卫生间过去,当他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刺鼻的血腥味夹着温热的水气扑面而来。
段寒江站在门前往里望去,卫生间里有轻微的挣扎痕迹,镜子底的置物架上他的漱口杯和剃须水倒着,其它东西稍微移了位,洗手台上沾了几滴血。
往下是一个青年躺坐在淋浴正下方,左胸插着他家的水果刀,刃长14厘米,只剩了个刀柄在外面,血仍然在继续往外流,但人已经没了生命象征。地面泡在血水里,尸体毫无血色的皮肤显出一股诡异的苍白,双眼如铜铃直直地对着门口,仿佛在瞪他。
段寒江冷静地伫在原地,躺在他家卫生间里被杀的人,正是他刚下楼时和他在楼梯间里撞上,说去他家楼上修水管的青年。
他上前关了水龙头,出来就给队里打电话,结束了他两月一天的假期。
一小时之后,段寒江家被前前后后的警察塞满,他却独自站在门外,对着门板发呆,眉头蹙得快要连到一起。
无论怎么想这事都太不正常,前因后果完全没有逻辑可列。
去给502修水管的工人,却在402被杀,并且看起来像是搞错了门牌,在他出门出早餐的时间,他家有另一个‘主人’接待了修水管的青年。
“段队。”周愚拿个小本走出来,“你说你是不是死神转世,休个假在自己家也能碰到命案!”
他是段寒江带的新人,不过说新也不算新,和段寒江一样干了三年片警转到刑侦来的,按他的说法,他其实是想干武警的,可惜人家不要他,平日里就爱没事怼一下‘师父’。
段寒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