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毅把喻亭玉送到了警局的大门口, 脑子里搜索了一番怎么跟年轻女性说话,然后开口, “喻记者,你刚说的容港高速抢劫杀人案, 你了解多少”
喻亭玉已经走到院子里, 突然僵住动作过头来打量聂毅,反问“你想说什么我臆想过头我已经知道了, 不用你再多说一遍。”
“不是。”聂毅走过去站到喻亭玉面前, “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胡彬的母亲”
不得不说聂毅的脸比段寒江看起来具有亲和力得多, 即使上一秒还觉得他不怀好意, 但仔细一看就会推翻成错觉。
喻亭玉瞬间态度明显地好了一截,问道“你相信我说的还是相信网上说的”
“我只是希望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冤案。”聂毅这一句得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他有故事的气氛。
喻亭玉对上他的视线,没有怀疑,反倒有好奇, 不过她没有追问, 诡异地互瞪了两秒, 她说道“我可以带你去, 但是你能保证你不会刺激她胡彬是她后的依靠,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聂毅轻嗯一下, 头。喻亭玉没再说什么, 径直转身继续往外走。
来的时候喻亭玉是被警车带过来, 自然也没有车开去, 聂毅拿着公交卡准备去坐地铁, 被喻亭玉鄙视地瞪来。
“你们警察比我们记者还穷”
“不是,只是我比较穷。”
聂毅没否认他不是警察,但是在喻亭玉的目光中放弃了地铁,改在路边拦了出租车,下车的时候还忍痛抢着付了车费。
喻亭玉加鄙视地瞪向聂毅,“你表情别跟割你肉似的,几十块钱车费而已,大不了我们。”
聂毅只是节俭惯了,倒没有真让喻亭玉给车费的意思,尴尬地笑了下,“不用了。”
喻亭玉立即笑出声,毫不客气地了一句,“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以为我真给”
聂毅不禁地蹙了下眉心,决定接下来都保持沉默,脚步不紧不慢地跟着喻亭玉。
但喻亭玉一没有沉默的意思,他一路边走边说“胡彬的母亲姓林,叫林小容,暂时住在我那儿。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拿了一张写了冤情的牛皮纸跪在市法院前,后来听她说她已经在那跪了好几天,只是并没有人理会她。”
“那是多久前的事”聂毅问道。
喻亭玉对他这个问题有些奇怪,转头从头到脚审视了他一遍,答“半个月前,怎么了”
聂毅微笑地“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策划多久了。”
喻亭玉登时全身细胞地警觉起来,停住脚瞪着聂毅,质问道“什么策划你知道什么”
聂毅认真地对着喻亭玉,同样认真地答,“玉山秀水的案子,其实你想博取关注的是高速抢劫杀人这个案子吧只是借了玉山秀水的热度,我看了网上这两个案子传播广的报道,两篇很显然都是一个人写的。”
“是又如何我犯法了”喻亭玉忽地又变成了她无所畏惧的斗士样子,横眼对着聂毅。
聂毅有些不明白她的怒是什么,解释道“我没说,只是确认一下。”
“那你还要跟我去吗”
“去,要去。”
喻亭玉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没有多言地转身就走,也不管聂毅到底有没有跟上来,她进了小区,上了楼才头望了一眼,看到聂毅不愠不恼地跟在她身后。
她住的小区房子也是租的,不算好也不算坏,房租不算高也算低,一室一厅本来刚好一个人住,现在把客厅腾出来给了胡彬的母亲,本来她是想把卧室让出来,但是对方如何也不肯住。
聂毅跟喻亭玉进门,看见客厅里有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正在打扫卫生,应该就是胡彬的母亲。
喻亭玉走进去说“林阿姨,你不用每天打扫,反正也是要弄脏的。”
“诶,就是脏了才要扫嘛,小喻,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来了”林小容放下拖把,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扶着喻亭玉说,“我这都还没做饭,你先坐着休息,一会儿。”
说到后林小容发现了聂毅,又转向喻亭玉求证,“小喻,这是你男朋友他出来了”
聂毅耳朵要是能动,这会儿一定往上挑了挑,他望向喻亭玉,见对方连忙否认。
“不是不是林阿姨,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喻亭玉反扶着林小容,把她推到沙发上坐下。
聂毅站在门口扯着脖子问“那个,我要不要脱鞋”他觉得别人才把地拖干净,直接踩进去太不厚道,虽然喻亭玉已经不厚道了。
“你怎么这么啰嗦,进来进来”喻亭玉语气很不耐凡地朝聂毅瞪过去。
聂毅终还是踮着脚踩进了屋,然后自顾地站到沙发前,对着沙发上的林小容说“阿姨好,我叫聂毅。”他的态度好得真像第一次上岳母家的女婿一样。
“好,好”林小容有些无所适从,不解地看向喻亭玉。
喻亭玉斜眼瞪了瞪聂毅,不满他这讨好似的态度,对林小容解释道“林阿姨,他是警察。”
听到警察两个字,林小容的表情立即冻住,小心地打量着聂毅,充满了不信任,好半天才小声地朝喻亭玉问“你带警察来做什么”
“林阿姨,光凭我们有的事是不可能做到的。”喻亭玉解释。
但林小容眼中的信任反而明显,“可是警察,他们,他们根本就不是好人”
聂毅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可能比实际年龄苍老很多的女人,头发花白得厉害,眼眶有着长期睡不好的血丝。可她的眼神却很明晰,她不信任警察,甚至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