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无论是沐瑶的语气还是那满不在乎的模样，都让傅城深想教训她。
但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出门。
去浴室吹干头发，重新回到床上，把侧躺着的沐瑶带进怀里。
沐瑶本以为他会出去的，所以没有吃，已经快十一点了，她的神经依然清明，毫无睡意。
男人沐浴后清冽的薄荷味道慢慢侵占她的鼻息，她都能感觉到他心跳的频率。
黑暗中，傅城深隐隐皱起了眉头，“你这叫‘困了想睡觉’？”
男人还醒着，沐瑶也不觉得诧异，轻笑着反问，“你不是也没有睡着么？”
傅城深的手臂依旧强势霸道的圈在女人腰间，淡淡的道，“都快被你气死了，很难睡得着。”
沐瑶，“……”
傅总最近的忍耐能力真是也来越差了，她又没有提离婚的事，就已经快要被气死了？
她没有说话，傅城深不悦的在她后颈咬了一口，“明明听懂了，装什么哑巴小可怜？”
沐瑶吃痛，好看的眉蹙起，却偏偏端着一道轻盈含笑的声音，“我以为傅总心系前任安危，太牵肠挂肚了，所以才……”
嘴巴被捂住，剩下的话被堵了回去。
“算了，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傅城深怕自己忍不住直接把这个女人扔到后院的草坪，索性明令禁止不许她再说话。
沐瑶笑了笑，安静的躺在男人怀里，不再继续。
大概也是下半夜不知道几点钟的时候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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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今年的初雪，在平安夜这天的清晨到来，比周边其它的城市要晚一些。
雪花飘飘扬扬，落了一地，到下午的时候地面上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层，脚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休息间期，程言笑看着那张请帖发呆，沐瑶随口问了句，“你真的要去么？”
自从‘离婚’这件事提上日程之后，傅城深总会在应酬的时候带上沐瑶，不是怕她丢了，而是恶意的让上流社会的圈子都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无论沐瑶愿意不愿意，最后都会被拉着去。
很多场合，经常都会遇到她现在的老板陆晏离，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有时是苏潇潇，有时是程言笑，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今晚陆晏离和苏潇潇的订婚宴，今晚过后，程言笑的处境就会变得更加微妙。
程言笑叹了口气，自嘲的苦笑，“去了也只是一个笑话，可是都已经收了请帖，又不能不去……”
沐瑶是局外人，但似乎也能想象到当陆晏离和苏潇潇亲密相伴一起接受宾客们的祝福时，程言笑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你们之间……”
“是程家欠他的，”程言笑收起那张请帖，低头淡笑，“至于我……大概确实没那么重要……”
没有比隔着人命仇恨更加遥远的距离。
————
补拍完最后一场戏，《红颜乱》正式杀青，所有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在雪地里合影留念。
人太多，只是大家聚在一起排排位置就花了好长时间。
主演毫无意外是在最中间，沐瑶被挤在人群里，这样冷的天气，香槟的气泡漂浮在空气里，周围都是开心兴奋的叫喊声，她的心情莫名也跟着愉悦。
眼尖的工作人员大喊了一声，“好像是傅总过来了！”
沐瑶本能的抬头看过去，身姿挺拔修长的傅城深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从白茫茫的雪地里走来。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人，周围的喧闹繁华全都失去颜色。
有胆大的工作人员过去迎接，“傅总您来了，我们一起拍张大合照可以吗？”
虽然傅氏是《红颜乱》的投资方，但也只是傅氏集团的凤毛菱角而已，和傅氏总裁一起拍照这种请求好像有点……嗯……大胆。
可没想到傅城深竟然点了头。
大家识趣的把沐瑶右手边的位置让了出来，傅城深也不摆架子，答应了拍照就没有再推脱。
可能是因为傅城深在，大家的动作就快了很多，很快就好了。
人群慢慢散开，镜头前来来往往的身影没有停歇。
摄影师在捕捉到那一对在杂乱的人群里都在发光的男女牵手的时候，这比电影画面还要美好的场景让他职业本能的按下了快门。
刘安发现，过去阻止，“等等，不能拍！”
却在看到摄影师递过来的那张照片的时候，第一次斗胆替上司做决定留下了照片。
“麻烦你把底片也发给我。”
“……好、好的。”
……
还没等导演来请傅城深晚上一起去杀青宴，傅城深直接揽着沐瑶发话。
“沐瑶我带走了，你们想吃什么想玩儿什么随便挑，帐单都记在我名下就可以了。”
许是杀青心情太好，都有人敢当着傅城深的面调侃沐瑶。
众人嬉笑玩闹，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个雪球，眼看着就要砸到沐瑶，傅城深眼明手快替她挡住。
一直到上车，沐瑶冰冷的手还被男人握在手心。
挂在她睫毛头发上的雪花慢慢融化，傅城深拿了纸巾帮她擦干。
刘安把照片递到后座，“傅总，这是刚才那个摄影师拍的。”
沐瑶手闲着，就接了过来。
照片里，人群模糊，空中雪花飘落，傅城深的目光竟有几分温和的宠溺。
“拍得挺好，你觉得呢？”低沉好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沐瑶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