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区后街道,即使是晚上,也是人来人往。
光明正大的砸车?
而且还是历漠臻的车!
“傅总,砸车……影响不太好,记者们还在前门没有走完,万一……,我打电话找交警来处理吧,车撞的还挺严重的……”
“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还是不想干了?”
保镖顾忌的劝说还没有说完,就被上司冷厉不耐的嗓音打断。
“……”
算了算了,反正就算把车废了责任也不用他来负责任。
当保镖拿着铁棒朝着后面那辆还冒着烟的车走过去的时候,傅城深欣长挺拔的身体就立在沐瑶所在的车旁,格外明亮的氙气大灯打在他周围,投在地面上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傅城深点了根烟,眸色淡漠寂静,毫无波澜的看着那辆车。
保镖抡起铁棍下手之前,车前灯忽然灭了,刺眼的光线消失, 隔着裂开的玻璃,他隐约看到车里的景象。
心里一惊,连忙跑回去告诉傅城深,“傅总,车里有人受伤了,好像是历太太!”
在并不拥挤的路上追尾,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段,显然……是故意撞上来的!
明知道车里有人,而且是自己的老婆,这……
听到保镖的话,傅城深平波无澜的深眸颤了下,大步跨过去,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副驾驶坐着的确实是苏蔓,傅城深拉开车门,俯身查看苏蔓的伤势。
“流血了,先不要用手碰。”
因为巨大的冲击力,没有系安全带的苏蔓额头撞上了车前玻璃,伤口不小,连手上都沾了很多鲜血,小脸煞白,触目惊心。
苏蔓眼前被暗红的血色阻挡,男人冷峻的面庞渐渐渐渐清晰,车旁的路灯光线罩在他皱纹,仿佛祗神天降。
低低的声音气若游丝,“阿深……”
“原来是傅总啊。”
历漠臻推开车门下车,倚在车旁,语调漫不经心。
“应酬的时候多喝了两杯,连车牌都看不太清了,啧……这好像是被我撞到的第三辆车了,真是不好意思。”
傅城深连余光都没有给他,扯了脖子上的领带先帮苏蔓按住不停流血的伤口。
“除了额头,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伤到,能动么?”
苏蔓无意识那一处温暖倾靠,“不知道……很疼,阿深……我很疼……”
傅城深眸色渐暗,下颚崩成了一条直线。
历漠臻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蓄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兴味,苏蔓越是依赖傅城深,他眼底的薄笑就越明显。
醉意朦胧,潭底潜藏的阴佞藏的极深,他似是也不怎么介意傅城深对他的漠视,自顾自的说话。
“我的车开不了,既然傅总和蔓蔓是旧相识,就麻烦傅总送她去趟医院吧,那么漂亮的脸蛋,万一留疤了可不太好。”
傅城深分得清主次,现在重要的是苏蔓的伤。
当他把半昏迷的苏蔓从副驾驶抱出来的时候,和历漠臻似笑非笑的视线有那么短暂几秒钟的交汇。
无声的交战,冷冰利刃。
……
沐瑶的不适感还没有缓解,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拉开,凉凉的空气带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冲进鼻腔,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她从另一侧车门下车,还没有走几步,就被追过来的男人攥住了手腕。
“苏蔓伤的不轻,先送她去医院。”
“没说不让你送,”沐瑶用力甩了两次都没有挣脱开男人的手,索性也算了,“我闻着血腥味有点反胃,你送她去医院,我自己打车回去。”
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明显的喜怒。
傅城深薄唇微抿,俊脸绷得极为阴晦,紧扣着女人的手腕。
压低嗓音,“别闹了!”
沐瑶刚吐过,眉眼间还有些苍白。
长发被风吹起,挡住了她的小脸,只听声音平淡如常。
“没跟你闹,她伤的挺严重我也看到了,你不送她去医院现在也没有其他能让你放心的人送,我懂,我明白,不吃醋,不乱想。”
历漠臻在这个时候把苏蔓推给傅城深,目的怎么可能单纯?
他凭借的,不过也就只是傅城深对苏蔓的感情,看似单薄,却也是最有力的武器。
沐瑶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很无奈,“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走了吗?”
历漠臻就在几米远外,闲适的看着他们。
似乎是在等傅城深抛下沐瑶。
然而,最后的结果和他的预料有偏差,沐瑶被傅城深直接抱起扔上了车,还让司机锁了车门。
引擎声越来越远,最后随着消失在街角的车辆一起淡去。
只剩下两辆还冒着烟雾的破损车辆,和……眸里暗流涌动的历漠臻。
唇角勾起的冷笑凌冽着寒芒,低沉的嗓音似鬼魅阴戾。
“傅城深,我们慢慢来,不着急,最后赢的人到底是谁,等着瞧吧。”
————
车速很快,到医院的时候,沐瑶跑进洗手间,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
一直等到没那么难受,她才慢慢走出女厕。
等在外面的保镖连忙过去,“太太,您没事吧?傅总让我……”
“不用跟着,我不走,”沐瑶脚步没有停,往电梯口走。
既然已经来了,正好可以去看看沐安。
保镖跟上去解释,“不是的,傅总是让我带您去检查身体。”
沐瑶没有理,直接按了关门按钮。
蔣沐安病房所在的楼层,住着的都是一些特殊病人,走廊里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