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冷黑羽都愣住了。
生性凉薄的她知道小丫头香草对自己现在这个身子的冷黑羽秀是忠心耿耿,从小服侍,但是她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香草会豁出命来保护自己。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花蕊夫人和她的丫头坠儿竟然如此狠毒,对这么无辜的香草下此重手,那闪着寒光的尖利的银簪竟然狠狠地深划香草的脸,不需要很多,只需要两三下,那深深的伤口已经将香草的娇嫩小脸蛋破了相。
香草哀嚎着,那本来好像剥了皮的鸡蛋一般白嫩的小脸蛋被深深地划开,肉翻翻着,流下的鲜血已经染红了香草那薄薄的衣裳。
“秀……。”香草疼得摔倒在地上,但是她依然紧紧地抱着坠儿的双脚,“不要,秀,你快躲开。”
香草的护主之情简直震撼了冷黑羽,在二十一世纪,孤儿出身的她拒活了二十三年,但是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她以为薛岳是对她好的,但是薛岳却最终对她下了毒手。
所以,她对人的感情早就无望了,没想到重生到这个时代,竟然有这样一个小丫头,对自己这么情深意切。
“香草……。”她轻声说。
“秀,快走,不要管我。”香草依然在地上凄楚地叫,脸上那纵横的伤口不停地淌着鲜血,显得十分恐怖。
花蕊夫人冷哼一声:“你这个小丫头,真是不自量力!”
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愧意,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满脸鲜血的香草,然后很悠闲地欣赏着自己涂满了凤仙花汁的美丽指甲。
“坠儿,还不赶紧给夫人我好好地招呼一下王妃?”花蕊夫人冷冷地说。
“招呼?”冷黑羽轻轻地挑着眉毛,她站起来,心疼地看看地上凄惨无比的香草,然后冷冷地看着坠儿,“我的香草竟然被你毁了容?”
她那冰冷的眼睛,以及眼睛里射出的冷光不禁让坠儿十分心悸,坠儿有点害怕,但是因为有花蕊夫人撑腰,她还是倔强地挺着自己的小胸脯,斜着眼睛看着冷黑羽,“一个臭丫头而已,毁容又怎么样?别说这个丫头,就是王妃你,我坠儿也敢!”
哼哼,就是杀死这个王妃,王爷也不会说一句话,因为王府的女人,根本没有自我,就好像是女人,从来不会放在他的心里,对于这些女人,他就好像是看戏一般,他似乎喜欢看她们争风吃醋、自相残杀重生驭灵师。
七王爷这个男人!这么可怕吗?
“毁容又怎么样?”冷黑羽嘴里轻声说,她靠近了坠儿,声音依然很轻,“将我毁容你也敢?”
“敢!怎么样?就算毁了你的容谁有会在乎呢?”坠儿感觉到眼前这个美丽的王妃冷黑羽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来的柔弱和诺诺,这个女人似乎焕发出一种十分强大的气场,几乎都可以将她压扁。
为了不让自己太显得弱势,她挥起了自己手中那蘸着香草鲜血的银簪,“王爷说了,王府里的狗都比王妃你高贵,我就是杀了你都不犯法。因为你就是一个贱人!贱人!”
话音未落,她的手臂已经被冷黑羽一把抓住,冷黑羽的纤纤玉手虽然受伤,也被包扎住了,但是那双手却依然好像是铁钳一般,钳得坠儿疼痛不已,这个好像娇花照水一般的王妃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
她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见冷黑羽一抖手,小丫头坠儿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轻,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已经好像一个小包袱一般被甩了出去,只听“彭”一声,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几乎背过气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花蕊夫人惊得好像木雕泥塑一般愣在原地,几乎不会喘气了。
眼前一花,冷黑羽已经站在坠儿的面前,她淡淡地蹲下,认真地看着这薄脸薄唇的恶毒丫头,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坠儿那娇嫩的脸颊,她的声音好像是从另外一个空间传来的梵音一般:“你竟然这么大胆,敢毁了香草的脸?”
坠儿的牙齿不停地打着颤抖,她惊恐地看着冷黑羽那双冷漠的眼睛,害怕得大脑一片空白,她简直害怕极了。
“夫人……救我。”她转过眼睛,求救的眼光看向花蕊夫人。
冷黑羽一伸手,只是转眼间,坠儿手中那尖利的银簪已经换到了冷黑羽的手中,坠儿还来不及躲闪,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冷黑羽手中的银簪已经闪电般地向坠儿的脸上狠狠划去。
一下,两下,三下……冷黑羽心狠手辣,一点不留情地在坠儿的脸上至少划了十几下,小少女那张清秀的小脸一塌糊涂。
“啊……不要啊,王妃!夫人救~救~我!”坠儿悲惨的叫声好像杀猪一般。
眼前悲惨的一切,让花蕊夫人的心脏好像都被冻结了一般,怎么回事儿?
眼前这个一直被自己欺负的可怜王妃什么时候化身成了地狱来的修罗?
她浑身好像是冰覆盖着,而坠儿简直变成了待宰的羔羊一般。
花蕊夫人站在那里簌簌发抖,几乎好像被钉子钉在那里似的。
冷黑羽冷笑着看着手下已经晕过去的坠儿,她轻轻地抬起手来,手上的银簪探到嘴边,轻轻地吮吸了一下那不停滴落的鲜血。
花蕊夫人几乎都要被吓疯了,她好像突然清醒过来,撒脚如飞拼命地向“踏月小筑”的院门前跑去。
这是一个地狱,而冷黑羽无疑是最恐怖的女修罗,她要逃离,赶快逃离……。
但是她快,冷黑羽的动作更快,几乎是一阵风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