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夜黑风高杀人夜。孔杰开始行动,三百人,趁着夜色将割好的芦苇堆成一堆堆。
然后每匹马身后拉着几捆芦苇草,整个兰城wài wéi都设置好了无数个草堆,三百余人分散开来。
“老大,咱们是不是分开一百人点火,剩下二百兄弟一起杀过去?”栓子问道,他现在对孔杰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孔杰摇了摇头:“不,敌军定然会往南逃跑,我只带二十人去拦住他们便可。”
栓子大吃一惊:“老大,据线报兰城可是八百余敌啊。”
“二十人足矣,听我号令,散开!”孔杰胸有成竹的一挥手。
众人按照指令,借着夜色向四周散开,孔杰仅留下栓子等二十人在身边。
“点火!”孔杰继续下着命令,然后众人开始将一堆堆的芦苇点燃,有的士兵点燃马匹身后的绑着的芦苇来回奔驰。
很快,敌方大营开始传出慌乱的声音。展云鹏看着四周无数的火把,料想敌人这次是大军出动了。自己这八百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眼下唯一出路就是丢下兰城往南逃窜。
“撤!大伙儿快撤!”展云鹏率先跨上战马,带着几个亲随就要往外冲。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朱温大军围上来了,再不走跑不了了。
蹄声嘚嘚,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乱了大营外的平静。
听声音,人数很少,这让展云鹏多少心安了些。但等他看到驰进大营人的面目以后,登时慌了神,朱温的人。
“备战!”,终究是战场历练过得人,展云鹏在短暂的惊慌以后很快镇静了下来。
马上之人正是孔杰他们,只见孔杰勒马停步:“楚王「赵匡凝」的人就是这么迎接贵客的么?”
展云鹏看到对方并无敌意,随即摆手让手下暂时放弃攻击:“阁下何人?”
孔杰拱手抱拳:“京城步军偏校孔杰,这位想必就是展将军了。”
展云鹏回礼:“好说。”
孔杰也不废话,他翻身下马来到展云鹏跟前:“展将军,你部现已被我大军合围,实乃插翅难逃,我奉梁王之命,特来劝降。”
展云鹏大怒:“朱温祸国殃民,弑君狗贼,让我投降那是休想!”
孔杰指着他身边的将士:“展将军,你不怕死,可你不想想你身边的将士们吗。梁王有令,若肯投降归顺朝廷,则既往不咎。冥顽不灵者,格杀勿论!”
展云鹏吃了一惊,朱温残暴他早有所闻。若不肯投降,惹怒了此人,恐怕这里八百余人无一生还,一时间彷徨无计。
孔杰眼看展云鹏动摇,于是趁热打铁:“家父乃是吏部侍郎孔林,曾祖国相孔纬。我以家父曾祖名义起誓,若展将军肯放下武器归顺,梁王定会重用各位。”
孔林是大儒,孔纬清明更是播于天下。展云鹏知道若是垂死挣扎只有死路一条,他转过头看着身边那些曾跟随自己四处征战的手下,每个人脸上都透着无奈和绝望。
展云鹏长叹一声,放下了手中长剑。众将士看到主帅投降,纷纷扔掉了武器。
孔杰大喜,他身后的二十余人迅速将展云鹏身边这些将领围住,栓子大喊:“放下武器,站成两排,快!”
八百余名士兵,展云鹏身边只有七八十人。这些rén dà多都是军中将领,他们一降,剩下的那些士兵如无头苍蝇,只好纷纷束手就擒。
栓子深谙速战速决的要领,鸣号为警,营外那二百余人听到号令纷纷向展云鹏大营靠拢,以接手降兵。
展云鹏长叹一声:“我受楚王大恩,未能得报,今日以无颜面对楚王殿下!”说着挥剑往自己脖颈上抹去。
说时迟那时快,孔杰长剑递出,‘当嘟’一声,将展云鹏长剑打落:“展将军若要殉节也不急在这一时,不如随在下回京面圣以后再做不迟。”
展云鹏吃了一惊:“我听闻陛下乃成了朱温傀儡,何以能够面圣?”
孔杰一抱拳:“展将军高义,此处非说话之际,他日展将军自会明白。”
天亮以后,展云鹏终于知道彻底的中了孔杰的毒计。什么朱温大军压境,特么的对方不过区区三百人而已。自己八百将士占尽天时地利,若正面对攻,孔杰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
可眼下已经成了败军之将,后悔也早已来不及了。
赵匡凝,山南东道节度使,进封楚王。
唐朝zhèng quán衰微,各地藩镇无一听命。大唐不过是名义上的君王,实际上已经没有半点用处。
各地藩王之所以迟迟不敢登基为帝,怕的是其他藩王群起而攻之。现在的天下和东汉末年三足鼎立的情况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这个天下更乱。
各地藩王对朝廷的贡税早已断绝,给了朝廷等于助长了朱温的势力。
而唯有赵匡凝与其弟赵匡明二人每年上供朝廷的赋税不断。
究其原因,赵匡凝兄弟俩骨子里是承认大唐正统,他渴望着天子能够君临天下。
各地藩王起兵,皆打着兴复唐室的旗号。凤翔李茂贞、西川王健、晋王lǐ kè用,唯有赵匡凝是真心想恢复大唐雄风。
他这次派展云鹏来兰城,为的就是试探朱温虚实。lǐ kè用陈兵潞州,朱温不得不防,所以他想来个前后夹击。
谁知道这展云鹏竟中了孔杰毒计,八百将士一夜之间成了降兵,被一路押往洛阳。
……
梁王府,众人都在嗡嗡的吵个不停。
李振最先发难:“孔林,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