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云抬起头来看了韩氏一眼,见她当真没有生气,这才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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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过了饭,秦姝就坐在软榻上看书,另一边,银杏正坐在绣墩上,拿着绷子绣花。
“主子,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睡吧。”
秦姝抬起头来,见着银杏脸上的神色,微微一笑:“嗯,明早还得去给太子妃请安,是得早些睡。”
听着秦姝的话,银杏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她去打听过了,今晚殿下宿在了正院。
主子纵是嘴上说不在意,可心里头哪里能真一点儿都不吃味儿。
她老早就瞧出来了,主子手里拿着书,却是没看到心里去。
银杏服侍着秦姝洗漱,然后就睡下了。
这一晚,东宫里好些人都一夜无眠。
得知殿下去了郭氏那里,便想着郭氏以后的风光。
这想的事儿一多,自然就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姝醒过来,洗漱更衣后,又喝了一碗银耳粥,这才领着银杏去正院请安。
这些日子长久不去请安,如今再去,倒真是有些不习惯。
“妾身(婢妾)给娘娘请安。”众人齐声拜下。
郭氏坐在软榻上,视线朝众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在站在最前头的王才人身上。
王才人素来装扮精致,今日也不例外。
她身着一袭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鸾衣,头上梳着发髻,插着一支鎏金嵌珠的簪子,脚下踩着平底莲纹绣鞋,温婉如水,气度仪态真真与众不同。
“都起来吧。”郭氏开口道。
听着郭氏的话,众人才起身落座,王才人看着郭氏头上的如意钗,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好些日子不见,姐姐可还好?”
郭氏眼中稍稍闪过一抹不屑,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含了几分笑意。
“劳妹妹惦记,本宫一切都好。安哥儿是殿下的长子,自是福泽深厚。昨个儿殿下过来,还陪了安哥儿好一会儿,都说父子天性,可不就是如此?”
说这话的时候,郭氏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郭氏的话音刚落,韩氏忙笑着道:“安哥儿福泽深厚,亦是娘娘的福气。当日娘娘请命留在院子里照顾哥儿,殿下心里头赞赏娘娘,自是更看重娘娘一些的。”
“婢妾瞧着,娘娘头上这如意钗可真是好,尤其是这紫色的东珠,真真是稀罕物。”
孙嬷嬷站在郭氏身后,听着韩氏的话,笑了笑,道:“曹主子不知,这东珠倒在其次,娘娘看重的是珠钗上雕刻的牡丹花,殿下说了,牡丹雍容,最适合娘娘佩戴了。”
孙嬷嬷这话说的恭恭敬敬,却实在是有些僭越了。
她再怎么得郭氏看重,也只是一个奴才。
郭氏瞪了她一眼,道:“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娘娘恕罪。”孙嬷嬷忙告罪道。
没等郭氏开口,韩氏就说道:“想来嬷嬷也是替娘娘高兴,娘娘就别怪罪她了。”
听着韩氏的话,郭氏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她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葛氏,道:“这些日子,你闭门思过,如今出来了,就别做些没分寸的事情,免得惹得殿下生气。
葛氏一愣,急忙站起身来道:“是,奴婢谨遵娘娘吩咐。”
郭氏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到王才人的身上。
“昨个儿殿下说了,哥儿既然无恙了,往后宫务便还由本宫处理。妹妹你是个聪慧的,往后就由你来协助本宫,至于秦氏,她平日里照顾着璟哥儿,想来是抽不出这些功夫的。”
秦姝坐在那里,听着郭氏的话,忙应了声是,宫务什么的,她真是一点儿都不想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