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几人还没来得及感叹,这鬼剑庄的诡异气氛是如何令人毛骨悚然,前方大开着的、古旧而厚重的大木门里,便已经传来年轻男子的惨呼声。
非非首先脸色倏然一变,隔着院子大喊:“何大哥?是不是何大哥在里面!”
她说着话,闷头就要往庄子里闯,夏眼疾手快,急忙拉住她说:“不行,据非凡叔说,剑庄里不知道有什么妖物在,这样贸贸然冲进去,恐怕非但救不了何捕快,更有可能自己白白赔上性命。”
非非眼里含着泪水,道:“可是,我总不能看着何大哥死吧,总该想点办法进去看看呀,何大哥平时对我很好的,经常请我吃糖葫芦,还……”
她在悉数何捕快对她平日的照顾时,夏绮莉趁机思索了片刻,这才跟都龙说:“都龙,你和非非就在外面等,小麟,你跟我进去!”
祁小麟一听,觉得头皮隐隐有些发炸,坦白说,他是不愿意进庄子,因他本来只是想看看热闹便走,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哪里会想去趟这趟浑水?
看着犹豫不决的祁小麟,夏绮莉一跺脚,伸手一把将他拎过来,直言不讳的问道:“你到底去不去?”
祁小麟对她的野蛮行为早已习以为常,只好做出投降的手势,面无表情都回答她:“夏大姐说去,我就去呗!”
非非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像是树林里不听话的猴子在接受母猴的管教,有点忍俊不禁,掩面嘻笑道:“祁小弟真是好玩儿,答应也这般勉强,看来若是我来邀请,祁小弟必是不会去的,是不是?”
祁小麟如果会红脸的话,听到这话肯定会变成个大红脸,现在的他忽然很庆幸自己只是个僵者,朝非非那小妮子白了一眼,道:“在下是迫于无奈而已,我若不去,没准儿被人收拾成什么样子!”
夏绮莉听完他这番强辩也是忍不住笑了,卷起两边的袖子,跟他说:“你这家伙,怎的讲得我跟母大虫似的,莫非你不去,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但瞧祁小麟两眼望天,语气中带了十分之不愿地说:“我看你肯定会!”
非非看他那个样子,又是忍不住捂着嘴,一顿“格格”地笑。
夏绮莉做完决定之后,拉着祁小麟果然走进了鬼剑庄,剑庄之中和外面看的差不多,庄园的墙壁旁,种了一圈至少有好几百年树龄的乔木,每株乔木都高大挺拔,枝叶繁茂,将整个庭院掩盖得密密实实,冷风微吹,让人不由感觉瑟瑟发抖。
“这样种庭院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祁小麟边走边感叹道:“瞧瞧院子里的布置,除了这些属性本就是极阴的树木,还有,那边大蓬大蓬的灌木杂植其间,灌木空白处有些大大小小的水池,看起来似乎是不经意而为……”
他在贾府可谓阅读无数古籍,对古代术数中的奇门阵法很有一番研究,任何星图阵法他只需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当中门道来,眼前那些大大小小的水坑,分明是按照古代阵图所置,他摇头晃脑细思了一遍,这才继续道:“星罗棋布,这便是阵图‘星罗棋布’的排法了!外人看去,好像并没有什么奇特,但这可是极其厉害的困人阵法,一旦进入阵中,而忘记了进去时水坑的样子,只根据眼前道路而行,必定会迷失其中,永生永世走不出来都不稀奇。”
他说完话,一马当先走在夏的前面:“谅你也看不懂这个阵法,跟在我身后走便行了。”
缓步走在他身后的夏,微笑看着他矮小的十岁背影,不禁夸赞道:“没想到小麟也有如此靠得住的时候啊!”
祁小麟转过头,狠狠斜了他一眼,说:“别忘了,是谁带你们走出青奇城的,如不是我施以援手,你和都龙就等着去北疆做苦力吧!你们常世人说话能否不要这么没有良心?”
夏绮莉拼命忍笑点着头说:“说的是,说的是,小女子哪里敢得罪您老人家啊,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星罗棋布’阵法之中,祁小麟实际年龄老迈,记性却强,在看阵时他只用一眼,就记得了所有水池布置的方位,带着夏,可说毫不费力就闯进了前厅之中。
到得前厅,里面没有半点光线,但眼睛慢慢适应后,还是可以勉强看得见一些,只见厅中没有一件家具,甚至连这世界里常见的悬梁木柱也没有踪影,完全就是个空荡荡的大房间而已,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幽暗颜色,再看着这空空的屋子,令他们觉得这里像是被黑雾所笼罩得迷蒙不清。
“救……救救我,来人啊……”
就在这时,角落里忽然传来有气无力的求救声音。
夏想赶过去看,祁小麟却拉住她道:“慢着,你怎么变得这么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他说的有理,但夏关心的不止是何文的生命,还有寄宿在何文身体里面,属于周籽兰学姐的灵魂情况。
她试着用心音呼叫周籽兰:“学姐,籽兰学姐,你还在这里吗?”
心里立刻传来一声回答:“我还在这里!”
“那我马上过来看你!”
她略感宽心,刚要走过去扶起何文,心里周籽兰的声音却立即喝止她,道:“不,我不在那里了,我已经出来了。”
“什么?”夏吃惊地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坦言说:“我也不知道,一打进了这倒霉的庄子,我们就遭到了袭击,后来,我跟着何文莫名其妙就来到这个大厅,有人从后面偷袭他,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