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说了什么,你不敢传话?”老太太冷眼一扫,怒道。
铃儿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低声回话:“回老夫人的话,四小姐的确是瞧见了簪子,但她说……她说……”
“她说什么?”老太太蹙眉,催促道。
“她说掉在她院头的簪子就是她的,不会还给三小姐……”铃儿颤巍巍的将此话道出,眼珠子在眼眶中滚动着,不敢去瞧老太太的神情。
老太太听闻此话,面色震怒:“四小姐真说了此话?”
“老夫人,婢子在老夫人跟前不敢撒谎……”铃儿卑微着声儿,与老太太磕了一头,“四小姐的的确确是说了此话,前日三小姐到访时,她还……”
“她还做了什么?”老太太厉色道,攥着佛珠的手骤然一紧。
铃儿的声儿害怕得已然有了哭腔,嘴里哆嗦颤抖着,吞吞吐吐道不出一句话来。
红叶在一旁着了急,倏地上前跪在老太太跟前:“老夫人,我家小姐有冤屈,还请老夫人为小姐做主啊!”
“茵菱有何冤屈?”老太太问。
“祖母,您别听这丫头胡说,茵菱哪里有什么冤屈,除了姨娘簪子这事儿是茵菱福薄,其余的茵菱并无半分委屈。”白茵菱慌忙解释道。
但她此时的解释落于众人眼中却成了心头有冤口难开。
红叶咬了咬唇,眼眶倏地红了:“老夫人,小姐的的确确是受了委屈。前日小姐之所以会去找四小姐,是因四小姐的婢子动手打了婢子,小姐去找四小姐理论,却被四小姐辱骂,那话说得可难听了。”
红姑在一旁听着,顿觉几分古怪。这些日子她与白若潼相处,深知白若潼的人品性子,她怎会干出出口辱骂的混帐事。
“红叶,说话可别张口就来,在老夫人跟前你怎能说谎话?”红姑出言呵斥。
“红姑嬷嬷为何处处向着四妹,四妹在府中无法无天惯了,这些日子总是称病不与祖母省安,昨日今日她出府玩得甚好,哪里有生病的模样?祖母,我看啊,她这骄纵的性子又犯了。”
白灵瑶添了一句。如今她在府头最瞧不惯的人就是白若潼。见白茵菱针对白若潼,自当添一把火。
“红姑嬷嬷,婢子不敢撒谎,四小姐的的确确辱骂了三小姐,她道自个是嫡女,三小姐是庶女,她手下的人自当能打三小姐的婢子。
还说让三小姐别太得意,贱人就是贱人,是永远上不了台面的。”
红叶越说越是激动,眼眸猩红盛着怨怒。
“若潼真有说过此话?”老太太半信半疑。白若潼近日虽是与她置气,可她的懂事老太太也瞧在眼中。
红叶哽着声儿,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老夫人,婢子不敢撒谎,若是婢子此话有任何一处失了真,婢子天打雷劈!”
她的头上磕得通红,言语真切。老太太思忖片刻,搁下手中的佛珠:“红姑,你让赵忠去将四小姐唤回来。”
红姑哽了哽,似是想要劝慰些什么。可见老太太铁青着一张脸,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却又咽回肚里。重重叹息一声,颔首应下,依依退出了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