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开口道:“那日寻妹妹后,被妹妹的话气糊涂了,所以一时间没有察觉到……”
“被我气糊涂了?你的婢子红叶青儿时时刻刻跟随在你身旁,你既是没有察觉,他们二人一定注意到了,为何他们没有提醒你?
也是跟你一样糊涂在第二日才发现簪子丢失么?”
白茵菱话还未道完,白若潼紧接着反驳道。青儿与红叶一听此话,面色顿时煞白。
“四妹,你虽然口齿伶俐得很,但你的婢子已经承认是你拿着簪子不肯还给三妹,你现在说这些话,只是给自己诡辩罢了。
祖母向来疼爱你,你只需给祖母认个错,将簪子还给三妹,祖母一定不会怪罪你,你在这里责备三妹簪子发现得晚做什么?
人都有粗心的时候,你那张嘴如此侮辱三妹,难道三妹还不能一时伤心过度,没有察觉到簪子丢失么?”
白灵瑶轻呵一声,为其辩解道。
老太太转着佛珠,被年轮碾过的眼眸落向白茵菱。孰是孰非她现在仍是没个定数。
白若潼分析的话语确有其理,但她并非全都冤枉。白茵菱与之相同,但论起错,若白若潼说的都是真话,白茵菱的错自是更深。
“大姐,我知晓,我白若潼在这个府头除了老太太与哥哥,其余人都不喜欢我。但今日之事是若潼与三姐之间的事与大姐并无关系。大姐不要插口多言,祖母在这里坐着,是非公道祖母自然明白。”
白若潼冷冷开口,言露讽刺。
“铃儿!”老太太提高了音量,“你当着你家小姐的面说说,你家小姐是如何传话的,若是你有任何欺骗,老身绝不轻饶!”
铃儿吓得一哆嗦,颤巍巍的走到白若潼跟前。她低垂着头,不敢去瞧白若潼的目光。
“四小姐说……四小姐说掉在院头的簪子就是她的,她不会……还给三小姐的。”
铃儿的声儿吞吞吐吐,额头早已渗出汗来。
白若潼不紧不慢的用绢帕拭去眼角的泪,哽咽半晌看向老太太:“祖母,若潼刚才话说得有些急,可否坐着回话?”
“坐吧。”老太太罢手。
坐下身子,老太太又令红姑与她倒了一杯清水。温了温喉咙,白若潼清清嗓子,不紧不慢的挑眼看向铃儿,嗤声:“铃儿,那簪子你可见过?”
“自是见过,那簪子是我拾来交给小姐您的……”铃儿道。
“长什么样?”
“是金簪流苏,簪头雕着一朵寒樱。”铃儿转悠着眼,似是在回想。
话音刚落,白灵瑶的脸色早已吓得通白。白茵菱送与她的那支金簪流苏,正是雕着寒樱。
抬眼与白茵菱看去,她跪在地上,不苟言笑。与白若潼又哭又恼不同,她神情清浅,眼眸如同裹了一层轻纱,将心思藏得严严实实,让人探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茵菱送她的金簪难道才是她娘亲的遗物?
可那金簪明明是在自己手头,她为何要污蔑是在白若潼手里?
她……为何要撒谎?
白若潼“哦”了一声,放下茶盅:“背得真是滚瓜烂熟,这一句话想必三姐与你提醒了许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