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楚生走后,白若潼敛起了笑,眼眸又漫出苦涩的泪水。
静娴是她第一个朋友,如今静娴死了,她如何不难过呢。她要为静娴报仇,无论要花多长的时间,无论要做多少事情,她都要让白茵菱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曾经,白茵菱还未回府之前,白若潼一直认为白茵菱虽是一心想要报仇,但她总归是善良的,不会伤害无辜之人。但是现在看来,她错了,错得离谱。
以前是她太过心驰手软,才害了静娴的性命。
但是现在,她绝不会再半分手软。
推开房门,此时已经临近深夜。屋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偶有微风作响,屋檐上的烛光或明或暗。
“小姐,这么晚了你是要做什么?”
正在守夜的橙儿瞧着穿戴整齐的白若潼,惊呼道。白若潼微微含笑,罢罢手:“陪我去青菱院。”
“小姐去那里做什么?”
眼瞧着白若潼自顾自的走出廊下,橙儿赶忙着追赶了上去。白若潼回头瞧了橙儿一眼,强笑:“自然是有话要与三姐说道,你去拿一盏灯笼吧,不要惊扰了院中其他人。”
“小姐……”
“快去。”
橙儿还想劝说着,可白若潼言语却带着一股子的坚决。咬了咬唇,橙儿无奈掉头离开。等再回来时,她手头不仅多了一盏灯笼还多了一套绒毛大氅。
将大氅披在白若潼的身上,扣上衣襟,确定风无法吹入她的脖颈后,才搀扶着白若潼出了院门。
青菱院关着朱漆大门,门内静悄悄的。白若潼上前叩响房门。一婆子打着哈欠开了门,见是白若潼,惊呼道:“县主,您……您来做什么?”
白若潼没有理会她,携着橙儿直接入了院中,走入廊上一把推开厅门。
白茵菱正坐在书台前描着画,突闻推门声,手中的狼毫微微一抖,纸上的梅花多了一点红。
“四妹,你来做什么?”
白茵菱怔怔,搁下手头的狼毫与白若潼迎了上去。白若潼瞧着桌上的梅花图,冷冷一笑:“三姐真是好兴致啊,在害了人后,还在这里漫不经心的描梅。”
“我不明白四妹在说什么。”白茵菱笑笑,吹熄桌砚上的烛光,“看来妹妹深夜来访,是有事情要与我谈了,走吧,咱们去厅内谈。”
白茵菱说罢,抬手请让道。
白若潼随着她坐入正厅之中,瞧了瞧身旁的橙儿,白若潼压着嗓音轻声道:“橙儿,你先出去吧。”
“可是……”橙儿有些不放心。
“出去吧。”白若潼道。
橙儿闻言,咬了咬唇瓣走出正厅,阖上门后站立在门外。
白茵菱瞧着白若潼,嘴角漫不经心的勾起一抹笑容:“妹妹是因为静娴姑娘的事情来找我的?”
“可不是因为静娴么?你害了静娴的性命,我不来找你又找谁呢?”
白若潼敛起笑意,眼眸腾然升起一抹杀怒。白茵菱微微一怔,拧起了眉头:“妹妹,我知晓我们二人之中有误会,可你也不能污蔑于我啊。静娴姑娘是她自己造孽,好端端的,你怎么能怪罪在我的头上呢,你是想要冤枉死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