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城第一医院的路上天气并不怎么好,阴沉沉的天空,太阳被云深深地藏起来,天空的颜色一改以前蔚蓝的面目,变成了像是被抹布浸过的水似的颜色。

叶子心情也不怎么好,可能是天气阴阴地压抑着人的呼吸不畅,又或者是因为徐司白的身份令她忌讳,也可能是看见书桌上那张裱好珍贵的画像,更可能是她今天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徐司白仿佛看出了她抚着额,精神不太好的状态,便轻声询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叶子回以一个苍白的微笑:“没事,就是有点治疗恐惧症。”

徐司白安安静静地开着车,淡淡地笑了笑:“放心。”

她没有说太多的原因。

她避讳有关伤痛的一切事景,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父母在国外工作没有给过她童年的疼爱,而一直照顾她疼爱她的姨妈却在一次意外的花房火灾中不知所踪,唯独遗留下她的哥哥在场,让其遭受到不可弥补的视觉创伤。

在医院守着她哥哥的时侯她却格外讨厌消毒水的味道,憎恨周遭的一切。

而后的十几年,所谓都说疼爱她的父母除了每个月打钱给她和遗孤哥哥外却极少回来看他们,关照他们。

她想,是不是她珍视的所有感情都会被毁于一旦?

还好有柏海。即使他不是她最亲的血缘。

……

长长地吁了口气,老气秋横的某叶放下了那些过往而杂乱无益的思绪,看向车窗外的景物。

靠!前边就是江城第一医院!

——

——

天空倒是没有放晴的意思,一直将朵朵云彩挡在太阳的跟前,不让其露出一丝丝的面容。而云彩仿佛变了脸色,色调越来越清冷。

天空越来越浓重的水彩墨色,怕是会下雨。

而路过医院停车场的行人不得不侧目注意到,停在高大绿榆树下洁净而漂亮的一辆雪佛兰后座有个纯净秀丽的少女蹙着眉头,用手紧紧拽着车门,不知在纠结什么事。

这个所谓纯净秀丽的女孩可能说的是某叶

此刻她决不放弃拉着车门的机会,脸上哭嘁嘁喊着不去,腿自然也往前不了。

徐司白有点无奈却也不恼,叶子看着他依旧似昨晚般从容倾身以后背向着她,而后她听见他清澈如珠玉般的声音响起:“上来,背着你去。”

慢吞吞攀着徐司白,她偷偷用手环着他的脖颈,行走着,看着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般流动,感受到异常温暖。

徐司白先背着她进入门诊部的大楼,在科门大楼外时还感受不到人群的庞大而拥挤,进来便深刻认识了这周末的放假力量

她知道徐司白从不喜欢靠近人群聚集的地带,如今也是因她病急需投医。她放开环着他的手,偷偷格挡着周围人的靠近,虽然可能遭来不满的眼光。

她想他应该是出尘于世的,应该不染一丝人烟地坐在寂静的办公室看报告才对,她不想拽着他违背他自己的意愿。以后都不会。

外科骨科在四楼,看着电梯荧光的标志跃动到‘1’,徐司白背着她挤了进去。阴天未下雨时节更甚闷热,她已经看着他的侧颊微微有汗渗出,又顺着脖颈滴入颈部。她低着头支支吾吾小声对着他的耳朵:“对不起,劳累了。”

电梯开门即出,仿佛终于有了一丝流动的空气,却又在下一秒陷入消毒水气味的包裹中。徐司白没有言语,专心背着她,一路往骨科标志的间号走,很快便找到了。

徐司白托着她轻轻放下坐在铁锈椅子上,她捕捉到他几乎不可闻地微伸了下僵硬的腰,想来确实麻烦他了。

很快,挂着骨科排号1室里传来俊朗而年轻的男声:“下一位请进。”徐司白便搀扶着叶子走进房间室。

一入房门,叶子灵动的眼镜便注意到这位声音磁性而清晰的年轻医生。所见之人身着一身洁净白大褂,短发整齐微翘,刘海倾盖了眉梢。他握着敲骨器的双手修长漂亮,连指甲也是修剪地整整齐齐。她小声向徐司白嘀咕:“现在医学方面长得好看又年轻帅气的人才是越来越多啊。”

徐司白听了后跟着进去,第一眼扫到这个所谓年轻有为的医生。

……

他风轻云淡地垂下眼眸,却暗藏不住眼里翻滚着随时要涌出的情绪,他握紧了手掌。

是那个熟悉而分明的声音,是那个倾盖着刘海却仍隐隐约约看见额头上凹下一块骨质的人,也是那个当日亲眼所见被韩沉一枪击中头部的人!

让他此刻会疑惑、诧异还有失而复得的情绪的人——

m,穆方诚。

自然,年轻的医生也注意到这位气度清隽淡然的男士,诧异的眼神同样一闪而过。但他转眼便挂起医生的一副温和笑容:“是这位小姐来诊治腿上的病情吧。”

他倒观察地仔细。叶子点了点头,胸上挂着诊牌称穆方诚的医生便让她坐在舒适而不懒怠的木椅上,抬起腿解开绷带让他仔细而专注地鉴诊。

室内沉默了一会儿。某叶偷偷瞥了徐司白一眼,依旧从逸安静的神情,她又瞥了这个穆医生一眼,在微微皱着锋眉专注地研究着。

等了一会,穆医生的声音幽然响起:“你的脚伤6-7厘米的划伤为扁利器所致,可能是扫帚扫斗一类,幸而及时包扎,腕骨脱臼是导致腿不能正常行走的重要原因,我需要帮你驺正,跟我进内室来。”穆医生起身,又加了句:“会有点疼,需要你配合一下。”

状态提示:5.骨科医生--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