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发信息给徐司白,没回。
而小姚好像有意躲避她,早早把手机关机了,这个鬼东西做错事还不敢认。她的花,她的名片,还有她的腿伤,更有她的猫!
如果这时候去敲徐司白的门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理由光明正大,绝不承认自己只是想偷偷去看他。叶子拍拍衣袖,端起蓝色矢车菊。
……
宿舍楼怎么不装几盏亮一点的灯啊,某叶有点心虚地想。在路过平地那棵庞大的榆树时,她感觉它散开枝木张牙舞爪地蔓延出来,直伸向她昏黄的影子。
不禁打了个恶寒。
叶子手举花盆遮挡在脸前,蹭蹭蹭跑上男务人员的宿舍楼,这个点大家都在沐浴或者吃饭了,没什么人跑出来瞎逛(除了某人。)
她记得小姚给宿舍钥匙的时候,特意记住了徐司白的房门。磨磨蹭蹭跑上三楼,躲在墙角里,偷偷瞥了下灯光并不怎么明亮的走廊,没有人。
幸好徐司白住的不在走廊尽头的房间,会让她更艰难溜到那边。
她轻轻踮脚走过去,空出一只手敲门:“老师?在吗?”
没有声音。
再敲了几声,她顿了顿,慢慢倾身贴近门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
谁知,门突然嗒啦一开——
“我的天!”
“啊花!”
砰的一声……
——
片刻之后。
叶子如同一尊雕塑般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幽幽地盯着眼前即使刚出浴的穿着灰格浴衣,肌肤如日光灯一样白皙且头发还湿润着滴在他俊逸的侧颊缓流而下至脖颈的徐司白。
而他此刻还捧着手中那盆完好无损只是叶片稍微轻折的矢车菊,怜惜略蹙眉的眼光,专注地瞧着花会不会受损。
呵。
似乎感受到有什么一直盯着自己,徐司白顿时反应到,下意识看了下自身穿着,脸上闪过一丝绯色。他忙将她搀起来:“怎么是你,男宿都敢溜进来?”
此刻叶子已经完全黑着脸坐在椅子上了,粗重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一时还没缓过来。她刚才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一黑就在地上了。
徐司白也察觉到他先抱花的做法有些不妥,连声调都柔和了不少,跟她解释:“刚才恰巧洗漱好,我以为是小姚小篆他们来借东西,没控制好力度,你是来换花吗?”
他又说:“怎么不发个信息,我下楼等你就好了。”
她现在浑身哪哪都疼,最终还是沉了沉气,尽量声调平静地说:“信息没回复,而且我急着找一张名片,可能被小姚拿错了,就来了。”
徐司白揉了揉她的头发:“确实有一张,我去拿。”
默默看着他走出自己的视线,叶子狠劲挥了挥空气,她恼怒的不是徐司白突兀打开了门让她摔跤,而是这木头白居然下意识先维护着那盆矢车菊??
让她自个儿摔了下去?
“啧……”亏白白说得那么真诚,让她以为他对她确实很好,结果呢
在房间的徐司白根本不知道叶子心里已经暗暗鞭挞他的小人多少遍了。此时他站在一尘不染的书桌前,将名片上细小的小硬点刮下来,捏碎。
自从那日医院见面后,他心中总是有一股不详的预感,m既然没死,为什么不联系他和其他成员,又为什么宁愿在医院当职而忘记自己的信仰,更甚至于——
在名片上装了跟踪器。
他不明地笑笑,m怎么确定这张名片就会落入他手中?或者说跟踪谁都无所谓?只要是他们。
却不知这五年时间一过,
他,是否不再忠于他?
散去脑中想法,他不假,里面有大大小小的药膏药油,还有法医需用的一些特殊药品。他修长的手指翻了翻五颜六色的**子,取下了云南白药膏、消肿止前酊、活络油和止淤青药膏的这些小罐子。
叶子正愣神了一会儿,便看见徐司白拿着这么些小东西出来,仍是淡淡的神情,仿佛静悄悄待在他手中的东西都变成了灵丹妙药。
他将药和名片都放在了桌几上,撩起浴衣宽大的袖子就蹲下来将手伸到她的脚上。叶子一惊,赶紧用手遮住还未恢复的伤处:“其实已经快好了。”
徐司白握住她的手移开腿部,执意卷起她仍穿的牛仔长裤裤角:“我看看。”
还未细看便已经是醒目刺红的一条长荆,哪里有结痂的预兆,明明是再次裂开了。
叶子看着徐司白明显蹙眉很不满的表情,之前莫名其妙的生气都统统烟消云散,慌忙跟他讲:“你别生气啊。”
“身体是你自己的,连自己都不珍惜,又何谈别人珍惜你?”徐司白嘴里冷冷地说,手上却已经握着消炎药膏捏着棉花轻轻在她腿上涂着。
叶子不敢动,身体有些僵着看他慢慢给她上药,隐隐约约还能瞧得见他穿着浴衣颈部以下的光泽肌肤,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讲话。
许是觉得刚才语气太沉重了点,他又柔和了声音,慢慢说道:“上次承诺过你要炖点有营养的汤给的,今天恰好小篆弄来了一只看起来不错的乌鸡,待会你别紧着走,我炖点给你。”
叶子听了这才有点雀跃,亮了亮眼睛问他:“人参乌鸡煲吗?”
此时他已经抹好药膏细心地将她的裤脚褪下来,站起来微微笑了:“是,给你煲的,补营养、长身体。”
“还长身体,当我是小孩子。”叶子小心瞪了他一眼,但不敢造次。徐司白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她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