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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局局长袁子才他们在酒店里庆贺官复原职,而副局长彭俊恩也在一家不起眼的饭馆里和田秃子会面。
田秃子的女儿被绑架,遭到勒索钱财。当时罗子良就猜测,田秃子是不是和人有冤仇,才被选择成为目标的。这句话还真说对了,田秃子约彭俊恩出来见面,就是说这件事情的。
喝了几杯酒,彭俊恩看到田秃子还没有开口的意思,就笑道,“田老板,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早说早好,不要有什么顾虑。”
田秃子一仰脖子,把杯里的酒喝掉,擦了擦嘴,才说,“罢了,说就说吧,只是,这件事情有些不太体面……”
这个时候彭俊恩也不好催,只是给田秃子倒满了酒,让他好好回忆。
“几年前,我在金月亮ktv为了女人和一个叫王坤的人起了冲突。后来,我找人追杀他,他就跑了,离开了滨海市。没想到,现在他又回来了。”田秃子缓缓地说。
“他在哪?”彭俊恩马上问。
“死了,就是那个被罗市长扔进公园湖里的绑匪。”田秃子说。
“那为什么当时你没有提起?”彭俊恩很失望,一个死人,已经没有价值了。
“我怕自己会受到追究责任嘛,毕竟我派人追杀过他。”田秃子难为情说。
“原来他是做什么的?”彭俊恩只好问一些细节上问题。
“他原是一家物业的保安队长,这人很嚣张,不安分,吃喝漂赌样样俱全,被我撵出滨海市以后,但没多久,又回来了,听说在朋友的介绍下,到一家叫新光的余泥渣土受纳场里做事。”田秃子说。
“新光余泥渣土受纳场?”彭俊恩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对,这个新光余泥渣土受纳场就在望城区,是滨海市最大的建筑垃圾收容场所,日进斗金呢。”田秃子羡慕地说。
“那你知道他回了滨海市,为什么不去找他的麻烦?”彭俊恩有些好奇。
“我本来也想呢,但一些熟悉这个受纳场背景的朋友告诫我,让我不要去找事了,那个地方不是我能惹得起的。”田秃子说。
“新光受纳场有什么背景?”彭俊恩问。
“那个朋友没有说,我也没有问,因为想一想就明白。建筑垃圾拉到那里去放,收费标准是六元一吨,一车就是上百元。据说那里一天至少有四千多车次的泥土运到那里去倾倒。这么赚钱的企业,肯定有官方背景。”田秃子说。
“四千多车,那一天就是几十万收入,有那么离谱吗?”就算见多识广的彭俊恩也被这个数字吓懵了。
“那可不。六块钱一吨,明码标价,一车就是二十来吨,虽然不用称,但绝少不了一百块钱一车。前往新光受纳场的泥头车没日没夜地往哪里送土,像大决战时候的后勤部队的运输车队一样,四千这个数还是保守估计呢,真实情况可能比这个还要多。”田秃子解释说。
“你的意思是,那个绑匪在新光受纳场里做事,确定吗?”彭俊恩问。
“确定。我让手下兄弟跟过他,不会有错的。”田秃子点头。
“多谢田老板,你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彭俊恩眼睛里发出了亮光。
……
第二天,彭俊恩查阅资料,发现这新光余泥渣土收纳场的法定代表人居然是郭伯明!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向罗子良汇报了这件事情。
罗子良冷静地说,“一个渣土收纳场,说得简单点,就是堆垃圾的地方。那个地方,虽然收入大,可做事情的没几个人,估计几个人分班收钱,几个人指挥车辆,满打满算也就二三十个员工。这么一点人员的公司,管理肯定松散。就算是绑匪出自那里,可现在人死了,死无对证,你去查的话,十有八九一点痕迹都找不出来。就算是有人证实,绑匪确实在那里工作,但又能怎么样呢?”
“您的意思是这个消息一点都没有用吗?”彭俊恩有点泄气,这段时间,他的精神绷得太紧,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肯定有用,至少知道了犯罪嫌疑人的落脚点,大大缩小了侦查的范围。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大张旗鼓地到新光受纳场去调查,不要打草惊蛇。那个地方偏僻,在那里工作的工人晚上肯定不甘寂寞,晚上不是自己值班的时候,应该会进城来玩耍。你安排人员蹲守,见一个逮一个,严加审问。”罗子良建议道。
“好办法!我这就去安排布置。”彭俊恩兴冲冲地走了。
受纳场里的工作人员,泥头车司机们都认识,在那里工作的人员想进城的话,搭一下顺风车就可以了。
收银员谢玉林晚上休息,吃过晚饭以后,他就坐上一辆倒完泥土的泥头车进城了,他想去泡下妹子,在这里连只鸟都没有,让他憋得慌。
车子进城以后,他就在一三叉路口下了车,准备到附近的歌舞厅去活动一下筋骨。但他刚走了十几米远,一辆轿车毫无征兆在停在了他的身边。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被塞进了车子……
“你们想干什么?”谢玉林震惊地问,当街抢人,而且抢的还是男人,不会是抢去割肾脏的吧?他越想越怕,最后吓得脸都白了。
但车子里的三个男人谁也不理他,都是一脸严肃。
不久以后,他看到车子开进了派出所。看到这种情况,他反而松了口气,蹲黑屋不可怕,怕的是丢了身上的零件,进了这里,不管怎么说,腰子至少保住了。
几个青年把他押进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