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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憬考虑了一夜,最终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抉择——离开。离开傅斯年,离开这座让她又爱又恨的城市。
自从昨天医生向傅斯年说了那番话后,他整个人都显得很心事重重。有时候她回头看他,会看到他正盯着她在发呆。
她问他,他却对这件事情只字不提。她知道,他不告诉她,是不想增加她的烦恼,所以她也假装出自己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的样子。
虽然他没说,但她知道他此刻内心的矛盾。一面,是他的宝贝儿子,一面又是她,两个他都不想辜负,但现实又逼着他必须辜负其中一方。
所以,就让她来替他做一个选择吧!
她离开了他,还可以好好活着,但如果傅斯年不跟一寒的生母再生一个孩子的话,仅靠骨髓库去找匹配的类型,希望实在太渺茫了,而且孩子也等不起。
再说,自从她召开了记者会,当众宣布她故意向傅斯年的身份开始,就已经注定她跟傅斯年不可能了。
“一寒,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在孩子熟睡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她直起身,不敢再回头,流着泪离开了病房。
总统府里,她和父亲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云憬,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并不是要侮辱你的意思,也不是想收买你,我就单纯地想让你今后能过得好一点,你一定要收下。”杨舒兰将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
顾云憬瞟了一眼,一共是一千万,数额大到足够让她跟父亲两个人吃穿不愁地过一辈子。
她淡然一笑,将支票推回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钱我不能要。”
“我知道,你怨我。”杨舒兰叹了口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多少能理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被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吸引了,但两人之间,始终还是少了一些缘分。
“说没有怨过您,那肯定是假的,”顾云憬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不过后来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立场不同,思考的
角度自然就不一样,您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斯年着想,所以我没有怪您的权力。”
看她到最后都没有对她一句怨言的话,杨舒兰更惭愧了。
“我能叫您一声伯母吗?”顾云憬又问。
“当然!”听她这么说,杨舒兰赶紧点头。
“伯母,我刚走的前几天,一寒可能会闹脾气,还请您多费心了。”想到孩子,顾云憬哽咽着说道。
“这个你放心,我会耐心地开导他的。”杨舒兰向她保证。
“可能我说这话有点不自量力,但我觉得,今后斯年会跟一寒的生母有两个孩子,不管孩子的生母是怎样的一个人,只要她对孩子好,就该让她接触孩子,即使别人对孩子再好,也抵不过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其他人无法取代的。”顾云憬想了想,又说。
“那个女人……唉!”杨舒兰叹了口气,只怕,儿子这次就算会被迫再次跟她发生关系,也不会在这一点上松口吧!
“云憬,我们还是走吧。”顾海成看了一眼时间,眼看再不上飞机,就来不及了,于是催促道。
“好。”顾云憬点了点头,最终,提上行李,坐进了前院的车里。
总统府在她的视线里越变越小,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再见了,傅斯年,这辈子能跟你相识相爱,也不枉此生了!
她流着泪,向着那幢气派的建筑挥手道别。
顾海成坐在一旁,看着女儿独自垂泪,心里心疼不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知道,此刻,任何的语言对于她来说都是那样苍白无力的。
除了叹息,他什么都不能做。
很快,两人来到机场。
怕被别人认出来,她用一个几乎可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戴在耳朵上。
检票过程很顺利,没有人认出她来。父女俩一前一后来到候机厅。
一个半小时后,飞机便会起飞,飞到另一个国度去。
洪宝玲的电话在此时打过来。
“顾
云憬,你丫的竟然敢跟我玩不告而别这一招!”刚一接通,好友的咆哮声便如毫无悬念地通过听筒传过来。
就在刚才,她接到顾云憬发来的一条消息,说她马上就要移民了,结合前两天的新闻,她知道好友不是在开玩笑,于是马上给她打来电话。
“我以为你第一句应该向我表示恭喜呢,我可是移民啊,而且是技术移民!”顾云憬强打笑意。
“屁的恭喜!”洪宝玲一肚子的火气,“你这是逃避,是不负责任!你就不能给总统先生一点时间吗?他一定能帮你摆平前两天的新闻的,你们会像王子和灰姑娘一样,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洪宝玲说着说着,最后竟然变成了哭腔。
顾云憬听着,也跟着流下眼泪来,可声音里却带着笑意:“你这是在背童话故事呢?”
“顾云憬,你要是移民了,以后我想吃你做的饭菜了怎么办?”洪宝玲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不舍。
“那就打飞的过来看我啊。”顾云憬故作轻松地回道。
“我才不干,一张飞机票得花我一个月的工资。”洪宝玲抽噎了一下。
“所以你得努力工作,让我们的主管心甘情愿给你多加工资。”顾云憬提议。
“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吗?我的志向又不是当女强人。”洪宝玲抱怨。
“好吧,那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