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出现?”他回过眸来,无数复杂的情绪疯狂交织在里面,迅速积聚成深海漩涡。
上官琦死寂,一动也不动,身子如僵化一般,只有手指隐秘地蜷握成拳。
“你呢?”良久之后,她问,静幽幽的,没有一丝的生气。
程致远沉默的看着她,下颚绷至极致。
“致远,你伤人的手腕,永远可以让我刮目相看。”她的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眸里却升腾着薄雾。
“我只是要你长记性!上官琦,我可以无限度的宠你,但你记住,我程致远也是有底线的。”程致远一把松开她,从床上起来,伸手整了整衣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上官琦哈哈大笑,笑声中和出了眼泪。
她和这金融圈中两大玩弄权术的高手过招,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她终是彻底的顿悟,她不过是两人争夺的玩具,谁都不是真正的稀罕,只是,即便是不想要,也不想让对方得到。
……
程致远没有等来她的电话。
一如以往,是个刻薄强硬的女子。
他冷着唇,丢开黑下屏的手机,从裤袋里取出一盒香烟,抽了一根叼在嘴里,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韩宁半躺在贵妃榻上,吊起妩媚的眼角看着他半晌,终于看不下去,起身去找了把火机,啪的点着递到他的面前。
程致远抬眸看了她一眼,低头去点烟,韩宁就那样深看着他,什么也没问,也没说。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他呼出一口透明薄雾,长烟夹于指间,优雅似乎已成习惯。
但他的眉是薄蹙着的。
“我跟你一起的时间不短了,足够让我了解你。”韩宁收起打火起,淡雅的笑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能扰得你如此烦乱,但看到你也会被女人牵着情绪走的一天,我为什么有一种有人替我报了一箭之仇的快感?”
程致远默然,眸光落在她脸上,盯看了许久。
“好吧,我承认,我心里确实是痛快了一下下,可是随之而来更多的是妒忌与怨恨,我在你枕边这么多年,任劳任怨任炒作,你一个电话,天涯海角我攀山涉水去暖床,可是也仅仅是得到了你的身体,却得不到你的心,我是很不甘心。”
“没有遇着她,我可能会和你结婚的。”程致远从未对谁真心付出,如果不是上官琦,他想他也许真的会和韩宁结婚。
无它,太了解,很自如。
韩宁的确是才貌俱佳,走娱乐路线只是因为她闲得发慌随便玩玩,没想到一炮而红,他也专门给她开了一家影视经纪公司,送给她玩。
“你这么说,为什么会让我有一种不惜一切破坏你和她的感情的冲动?”韩宁微微笑着,程致远冷眼瞥来,她直接接了,也不怕。
如果这话换了是别人说的,程致远绝对听不了进耳:“告诉我,我为什么会看上她?”
“我也想了很久,我与她,论才貌,最多不相上下,论家境,我略胜她一筹,论品性……我觉得你应该更喜欢听话乖一点的女人,譬如--我。你,为什么会爱上她?是她激起你强烈的征服欲?还是她心里没你,所以你更不惜一切的去得到她?”韩宁的话,针针见血,句句到点。
程致远没话,以研判的目光笔直的直视着她。
“我呢,再等你个三五年,你玩完了还没回心转意,我随便找个过得去的男人嫁了,不等了。这三五年内,我还是心甘情愿被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使唤着。”
程致远手指一滞,终是沉沉开口:“韩宁,对不起。”
“干嘛要说对不起?”韩宁无所谓的笑笑,她的确是绝色美女,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味道,绝非一般艺人能比拟。
她是为了程致远才进娱乐圈,但程致远却不知道,只当她是闹着玩。
“我抱歉把我们的关系曝光了。”一起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私下绝密往来,除了朱子桡,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他们在床上,还算是合拍的,彼此都了解对方所需,都能得到极致的欢愉,单是两性关系来说,感觉还不错。
“我无所谓,我自己是经纪公司的老板,不需要对任何人作交代,我爸爸知道了也是好事,他一直催着我结婚,知道是你,我就有理由挡着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爱你。”
韩宁认识他十数年,从未曾听过他如此真情流露的一句说话,她的唇慢慢的扬起,绽放如花:“再跟我说一遍?”
程致远沉郁着眸,掐了手中抽了一半的烟,朝她伸手:“过来。”
韩宁听话的倾倚过去,伸出细长的手臂,勾缠住他的颈脖,胸线完美的与他硬朗胸膛契合:“致远,你这么好,这么迷人,我真舍不得把你让给她。”
“我现在,是你的了。”程致远一低眸,迷诡的吻上她,狠狠的把她的人这个推压到沙发上……
男人,无论任何时候,都可以把情感与身体分离。
上官琦不稀罕的,有人渴求。
他想,他是在报复。
进入另一个女人的身体,畅快淋漓的穿插,如在云端。
他凭什么为她,守身如玉?
……
境生看着程致远离开之后,才去敲开了上官琦的房间门。
上官琦人很累,面容憔悴的拉开房门,见了他,什么也不说,背过身往内走。
境生伫在门,一如往昔进退有度,他说:“琦小姐,我来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