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指挥的镇东南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马杀来,扭脸观瞧,只见不知何时身后又杀出了一支人马,为首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手持一柄银色长枪,面容肃杀,灰黑色的袍服上边有点点血迹。此人身后跟着一名年龄偏大点的书生摸样的人正是袁弘,他点指着镇东南朗声喊道:贼寇你可知你们入山的大队人马已经被中州牧那老儿给全部剿灭,一个活口也没留?
镇东南闻言,对着袁弘喝骂道:放你娘的屁,你个老畜生,休要胡言乱语满嘴喷粪。袁弘被他这么粗鄙的脏话骂的面红耳赤,无言以对。陆云拍马上前喝道:你就是镇东南?镇东南须发皆张,目龇欲裂,这次估计是血本无归,全军覆没了,心中滴血,喝骂道:是你爷爷怎样!
陆云一挑眉头,也不多言,一挺枪身,勒马向镇东南冲来,镇东南此刻已经气昏了头,理智全无,啊啊啊的怒喝不止,见对方轻视自己,带手下拔了刀就迎了上去。两人甫一照面,陆云长枪左右吞吐,这些土匪哪是边陲重将的对手,光是陆云身上的杀气就压得他们胆战心惊。
镇东南对上陆云的眼睛就打了一个哆嗦,对方眼中杀气浓的化不开,还没等镇东南有所反应,一柄银枪已经急如闪电的刺向自己,这是镇东南见过的最快的枪,然后长枪贯穿了镇东南的咽喉,陆云马上发力一下将镇东南跳了起来,还未死透的镇东南在空中不住的抽搐,吓得冲上来护主的土匪们四散奔逃。
袁弘一声令下,一组士兵开始剿杀观外的残匪,然后带着另一组跟着陆云入了观内。道观之中,战况惨烈,青云观的人已经死伤殆尽,土匪们人数还有不少,都跟在张康身后,这时陆云从观外进来,将镇东南的尸首扔到了张康面前,张康啊的一声,竟是悲声痛哭起来,赤红着眼睛瞪视着陆云。
张康彻底发了狂,提刀疯了一般砍向陆云,陆云丝毫不为所动,持了长枪如松般挺立在那里,只一枪便逼退了张康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张康已经忘乎所以,疯了般对着陆云乱砍,两人战成一团。然而很快,张康就败下阵来,一是他体力不足,二是确实技不如人,几个回合之后,就只有招架之力,张康一看大事去矣,唉!的长叹一声,虚晃一刀绕到门前,忽然发力,夺门而去,门外乱战已经基本结束,看着死伤殆尽的手下,知道无力回天了。
张康勇武,一心想逃,谁也没能拦住他,让他夺了一匹马跑了。首领一跑,余下的土匪很快便被全部清剿,李隆基没有心慈手软,一个活口没留。
斥候来报说,谷底的官军已经将土匪们打败,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他们,他们正全速赶来,来不及再做遮掩,李隆基将情况向老道师徒说清楚,心中有些愧疚,这个小道观这次是保不住了,说出了自己放火烧观的决定。本来李隆基设计的是速战速决,虽会波及到方寸观,但不至于烧了小道观,没想到被青云观的人打乱了计划。师徒俩人痛哭失声,李隆基想让人送他俩先
走,俩人却执意不走。
熊烟滚滚,小道观被火海缠绕,柳小白站在观前,火光映红了他的脸,灼伤了他的心。老道在那痛哭流涕,嘴里还不住的咒骂着李隆基。看到火势已经起来,李隆基携了老道师徒率队急冲冲的离开了
中州牧率兵紧随而至,只看到熊熊的大火,以及院内隐约可见的遍地死尸,火势太大想要扑灭已经不行,但还是指挥人上前尽可能的扑灭大火,因为他看到了令他不安的东西,青云观的道兵,早年进京,去过青云观拜访过国师,当时观中值守的道兵穿的就是这种服饰。
而地上的死尸部分所穿分明就是青云观道兵的服饰,中州牧心中有些发慌,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国师深得皇帝宠信,道兵死在地方,不但得罪国师,还可能引起皇帝的猜忌,自己精心谋划,一举全歼镇东南,斩首千余人,虽然有被另一伙小土匪利用的嫌疑,但等到自己缓过手来随手就能灭掉他们。只是这小小道观中怎么死伤了这么多的道兵,这可要人命了,中州牧感到有些眩晕,事情的变化超出了他的理解,手下人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休息。
中州牧所带三千地方府兵此次战果丰硕,人人都兴奋不已,看到遍地的死尸,三千人拼命地争抢首级。整个龙虎观浓烟滚滚,周围人群密布如蚂蚁。李隆基携着师徒二人和袁弘陆云未随队伍离开,此刻几人站在极远的一个小山包上远远眺望,老道还在生着李隆基的气,根本不想原谅李隆基,柳小白心情低落的瞅着滚滚浓烟方向,为自己呆了十几年的地方默哀!
这个时候异变徒生,忽然间,天地似乎都震颤了,从道观地下砰砰砰的三声震天巨响,如平地惊雷,即使惊雷也没有如此的威势,一股连着一股的冲击波携着冲天的烈焰从地下冲击而出,漫天的碎石被炸散在几里之外,冲天的火光伴随着隆隆的响声从地底迸射出来。
方圆一公里之内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天坑,爆炸余波不减,整个山中被震得出现十几处塌方,远处豫兴城内的人们只听到轰隆隆巨响,紧接着余波袭来,犹如地震,震倒城中上百处房屋。城内百姓吓得四处奔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城中哭爹喊娘。
方寸观被瞬间炸成了齑粉,何止是方寸观,方寸观周边的所有一切包括中州牧及其所带三千士兵全部被爆炸炸死震死,尸首无存!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