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
一个孤寂的身影,绕着王运来等人留下的羊山矿口的竖井井架徘徊。
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陈观就像傻了一样,眼睛空空洞洞的,什么也不说,只是绕着井架转圈!
从郭占山那里借来的两个护矿队员发现了陈观的异样,生怕他不小心掉进竖井摔死,赶紧走过来拦住了他,大声喊着:“陈公安,你啥呢?”
这一喊,算是把陈观喊醒了!
陈观不再瞎转悠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山坡,叹息一声,这才从兜里摸出烟来,点着,默默的抽开了!
毕竟只是22岁的小伙子,一下子背了20万元的债务,而且是干公事被人硬讹到头上的债务,陈观确实是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
一支烟抽完又续上一支,直到把兜里的半包烟抽完,呛的直咳嗽,陈观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向那两个护矿队员要了个矿灯戴在头上,走向那个定向采掘的矿口。
王运来的人前天夜里都走完了,竖井架的升降机因为没有柴油发电机发电,也没人开,就无法运行。陈观只能进那个定向采掘的矿洞了。
寂静深幽的矿洞里漆黑一片,陈观的一盏矿灯照在矿洞里就象萤火虫一样!
矿灯光线所到之处,都是黑黝黝的石壁!
陈观还看不出什么矿脉,只是在矿洞里瞎摸索!
走到尽头的时候,陈观站住了,手提着矿灯再黑黝黝的石壁上照来照去,半天,才绝望地大喊一声:“天理何在啊!”
这一声,喊得山崩地裂的,苍凉、悲壮,象临死前的野狼嚎叫一样,在矿洞里久久回荡!
喊完,两行清泪从陈观的眼窝里流了出来,顺着鼻梁窝往下无声的流淌。
可怜的陈观,一心一意为镇党委、镇政府和派出所排忧解难,为民工们谋福利,到头来却被孙玉成坑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坑,是往死里坑!
20万啊!要是让母亲郑玉莲知道儿子欠了20万债务,恐怕都能吓死!
陈观还没有领工资呢,也没问过工资是多少,但最多也就是几百元一个月,如果最后县公安局还是不同意派出所付这20万,崔莹、陶海山也不同意镇财政出这20万,陈观就只能自己拿钱还了。靠陈观的工资,按现在的标准算,还30年都不一定能还完!
最悲催的是,陈观心里知道公安局不会同意让派出所还钱的!这次不同于上次孙玉成向县局报告,那是孙玉成愿意出钱、县局不同意,这次是孙玉成精心挖坑让陈观栽了进去,他首先都不会同意出钱的,根本就无从谈起让县局批准不批准了!
让陈观想不到的是,眼巴巴盼回来的崔莹、陶海山也不愿出这20万,一下把陈观推进了绝望的深渊中!
眼泪在无声的流,陈观的心在滴血!
就在陈观心如死灰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叮”的一声玉音响起,久违了的苍生印的苍老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主人,官路迢迢,一路荆棘,陷阱多的是,何苦绝望伤心至此?吾告诉主人,由此往里三丈,现金矿脉!”
陈观一下就愣了,半天才喜极而泣:“苍生印,你个老怪物,你咋才出现啊!”
苍生印的声音依旧苍老低沉:“主人,吾积累的人道气运原已消耗殆尽,在主人完成第一次任务前原本不能和主人交流的,因主人近段时间表现出色,又吸纳美女精华,吾之人道气运才稍有恢复,但不足以支持和你过多交流!如主人想时常和吾交流,就必须尽快完成第一次任务,多吸纳世俗社会之人道气运,吾之人道气运才能越聚越多!”
陈观还想再交流几句呢,苍生印就又没了声息!
陈观急得大叫:“苍生印,苍生印,老怪物,快出来!告诉我,竖井矿洞再往深处打又没有金矿?”
半天,苍生印的声音才又响起:“一丈!”
陈观觉得不可能,赶紧问到:“你确定?”
这次苍生印再也没有声息了,任凭陈观在心里千呼万唤,苍生印都再没有回音了!
就这都足够了!
苍生印带给陈观的纯粹是传奇!
陈观对苍生印深信不疑!
这就是说,眼前的矿洞不是黑窟窿,往里再打三丈就能见矿!
竖井矿洞更邪乎,往里再打一丈就能见矿!
要真能见矿,别说20万元了,200万元算啥?小菜一碟!
陈观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转身出了矿洞,连郭占山的矿部都没去,直接骑上摩托车回了桐花镇!
回到派出所后,陈观到办公室给五龙峪打了个电话,告诉接电话的白爱晓,让她去喊父亲陈学智来接电话!
放下电话后,陈观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拉开抽屉,取出从雷治民那里拿来的中华烟,给雷治民、张志远、毛峰一人扔了一根,自己爷点了一根,又抽开了!
派出所的人都已经知道陈观的遭遇了,张志远、毛峰从陈观进屋开始,吓得趴在桌子上都不敢抬头,包括雷治民都不敢说话,生怕说错话了再陈观的伤口上撒盐,让他更难过!
这一见陈观散烟了,雷治民才大着胆子问:“小陈,镇里是不是同意支付那笔钱了?”
陈观摇摇头,说到:“没说住呢!”
雷治民就又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估摸着父亲应该到电话旁了,陈观就又拨了五龙峪村的电话号码。
陈学智正在白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