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观带着雨后海棠一般的白爱月,开车回了五龙峪。
李福来盼陈观回来盼得眼睛都发绿了,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村头的停车场上,眼睛望着通向五龙峪的旅游专线公路,看上去有点可怜巴巴的。
看见飞奔而来的警车,李福来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屁股坐在了停车场的水泥地上。
车子刚一停稳,陈观就从车上走了下来,三步两步到了李福来身边,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又把他屁股上灰拍了拍,问到:“怎么了?咋弄得灰头土脸的?”
李福来鼻子有点酸,转过身去擤了一把鼻涕,这才红着眼对陈观说:“观子,唉,没想到结婚这么难!订婚时都已经送过 0元彩礼了,按理说结婚就不应该再送了。没想到秀芹她妈个老糊涂蛋,非要再要10000元彩礼,说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不把彩礼要足要够,村里人会笑话她们家的!唉,观子,哥这次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了!”
白爱月也从车上下来了,听了李福来的话,就说:“秀芹家太不像话了,这哪里是嫁闺女,简直是在卖闺女!”
李福来一听,牛脾气上来了,张嘴就说:“爱月说的对,这是明着讹人呢!这婚,老子不结了!”
说完,李福来抬脚就走,慌得陈观赶紧一步上前拉住了他,笑话到:“福来子,能耐了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秀芹嫂子都已经洗的白白的、穿着嫁衣、等着你去迎娶呢,你却说不结婚了,你是想弄出人命的不是?哥可提醒你,搞不好那是两条人命,秀芹嫂子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怀了你的种了,你说不结婚就不结婚了?”
白爱月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啐了陈观一口,说陈观哥也跟着福来子学成流氓了,说话都没个正型!
李福来一下就扬起了头,眼睛瞪得象牛蛋一样,对着白爱月就吼:“爱月,咋说话呢?啥叫观子跟着我学成流氓了?他从小都比我坏的多,我干的坏事儿都是他教调的。知道不知道?”
白爱月气的不行,对了一句“这婚你爱结不结,管我啥事儿?猪头!”
得,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一见面,就吵开了!
今天是李福来结婚的日子,村里人一大早就到李福来家帮忙,烧汤,准备喝完汤后打发迎亲的队伍启程。
陈学智、郑玉莲和昨天先回来的白爱晓天不明就赶到李福来家了,帮着干活。这个时候看见陈观的车回来了,陈学智和郑玉莲两口子就从新村往路边走,白爱晓也跟在后面。
隔多远,陈学智就喊开了:“观子,福来子,爱月,你们磨蹭啥呢?赶紧回来喝汤!路远,迎亲的人等着走呢!”
陈观答应一声,就笑着对李福来说:“福来子,你别不识好人心,爱月是向着你说话呢,咋连个好歹话都听不出来?行了,别瞪个牛蛋眼,看上去想吃人一样,恶心!”
李福来不好意思了,笑了笑,对白爱月说到:“爱月,你别生气,哥这是被秀芹一家弄得上火!算了,咱也不和秀芹家计较了。她家情况复杂,秀芹她妈是后妈,等着多要点彩礼好给她儿子说媳妇呢!”
陈观这才知道秀芹家的条件不好。
白爱月也笑了,说李福来这是当新郎官当烧包了,给个狗一样,逮谁咬谁!
李福来呲咧了一下嘴,问陈观钱带回来没?
陈观从裤兜里掏出个信封,交给了李福来。
李福来这货,也不嫌丢人了,当着陈观和白爱月的面,就把钱从信封里掏了出来,一五一十地点开了。
陈观嘴一撇,说福来子完了,掉钱眼儿里了,也不问一路开车累不累,只顾着数钱了。
白爱月杏眼一瞭,附和到:“就是!福来子真的掉钱眼儿里了,光顾着数钱了,都不管别人死活了!”
李福来数着钱,头都不抬,迸出了一句:“废话!差一张可能媳妇都娶不回来!你们想让媒人在秀芹家和她妈吵架么?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这话说的!
白爱月和陈观两个都是直撇嘴!
李福来把钱数完了,头也抬起来了,脸上也有喜色了,这才对陈观和白爱月说:“观子,爱月,走,回家喝汤去!”
陈观见李福来就象个小孩一样,变脸变的这么快,就笑着说:“福来子,结个婚都能把你愁成这样,干脆这样,哥帮你一把,你不用再愁了,该干啥干啥去,新娘子娶回来后,哥替你入洞房!”
白爱月走在陈观身边,伸出手,就狠狠地拧了陈观一把,疼得他直呲咧呀。
没想到李福来竟然扭回头说到:“观子,行啊!你要是看上秀芹了,哥让给你。你把澹台明月让给我,我不嫌吃亏的!”
陈观抬手就给李福来了一个爆栗子,疼得李福来“妈呀”一声怪叫,兔子一样撒腿就跑。
一会儿工夫,陈观和白爱月就走到了陈学智、郑玉莲跟前。
看样子,陈学智昨天晚上没有向老婆嚼舌头,郑玉莲似乎不知道白爱月昨天晚上留在县城的事儿。这一见面,郑玉莲满脸是笑,拉着白爱月的手,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直夸白爱月的衣服漂亮,不象是明水街上卖的,肯定是从水泉的精品一条街上买的。
废话,能不漂亮么?那是陈观从美国纽约上东区的高级时装店买回来的,全水泉市这样高档的衣服也只是崔莹、白爱晓、白爱月有,街上哪里能有卖的么!
白爱月被郑玉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