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留财真是喝多了,说话的时候面朝着陈观,唾沫星子乱溅!
陈观这会儿不嫌赵留财的唾沫星子脏,生怕赵留财说的不细不全,又和赵留财碰了一杯。
喝完酒,陈观就说老赵这人嘴上不把门,净胡说。孙所长为人正派,干工作有一套,有时候容易得罪人。那些矿老板都是只恨自己钱少的货,说的话大部分都是泄私愤、造谣,不可信!
赵留财一听,恼了。红着眼、梗着脖子和陈观吵:“我胡说?我看你才胡说呢!孙玉成不是干工作有一套,是捞钱干女人又一套!你今晚上回去看看,看孙玉成在不在派出所住?他要在,那就是我姓赵的胡说!要是不在,你就想想他去哪儿睡了!咱这桐花镇虽然小、偏僻,却是全县唯一有歌舞厅、美容按摩的集镇。说白了,那都是窑子。要是不把孙玉成伺候好,你们两个能陪着我老赵喝酒?这会儿恐怕都去抓嫖娼mài_yín去了!你要不信,咱俩打个赌,走舞厅看看,看你们孙所长是不是在那里!”
赵留财说完,就要拉着陈观去找孙玉成!
现在肯定是不能去的,凡事都得谋定而后动么!
孙玉成这次帮雷治民调整了工作,雷治民很感激他,同时又觉得孙玉成确实和陈观不对脾气,有点欺负陈观。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愿意赵留财抖孙玉成的老底儿,怕隔壁有耳,传到孙玉成那里后出事儿。
雷治民拉赵留财坐下,给赵留财倒了杯水,说是老赵先谢会儿,他要和刘福年、张亮喝几个!
刘福年也不愿赵留财胡说,赶紧伸指头和雷治民吆三喝四地划拳了。
赵留财真是喝多了,见雷治民和刘福年划拳,就爬到陈观耳朵边啰嗦:“小陈,你刚来不知道,这桐花镇的领导没几个好人。你看崔书记长的美吧?傻小子,那可不是你一个人看着长得美,看上她的人多的是!要是没有男人帮她,她能一步不拉地不停提拔,年轻轻就干上镇党委书记?屁!”
陈观一听,这赵留财说不定知道许多秘闻呢,也就没有打断他,还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
赵留财的酒气直往陈观耳朵里钻:“你知道不?咱县委书记张德清很看重崔书记,据说还带着崔书记去水泉市请客,介绍崔书记和市里领导们认识,准备提拔呢!”
陈观上班时间虽短,但现在信息发达,县电视台、广播电台天天报道县委领导活动新闻,桐花镇街道上的高音喇叭天天广播,陈观也知道现在的明水县县委书记叫张德清,县长叫王梦龙。
“还有陶海山,看上去白面书生一样,正派的很!实际上他来桐花镇当镇长也是冲着矿山来的。听说县里让他到别的乡镇当书记呢,他死活不去,非要来咱桐花镇当镇长!还有,别看咱张磊张副书记一脸忠厚相,只是三把手,实际上他在这里干的时间长,是真正的坐地户,各村都卖他的帐,这桐花镇所有外地来的矿老板没有他不认识的。这镇政府院子里热闹着呢!”
赵留财真是把陈观当无话不说的朋友了,啥都说!
赵留财最后说的是:“崔书记的靠山是县委书记张德清,陶镇长那是王梦龙县长的人,孙玉成的靠山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张成义,只有张磊没有靠山,凭的是自己在桐花镇的势力。孙玉成不是和你过不去么?不要紧,你只要巴结上崔书记、陶镇长就行,他们两个的靠山都比孙玉成的靠山硬!眼下这两个人伙计搁的好,那是因为崔书记快提拔了,陶镇长眼巴巴地等着接书记呢!”
今天晚上这顿饭对陈观来说,太值了!
赵留财喝酒后说的胡话,听在陈观耳朵里,那就是全都是真话,是秘闻!而且是非常关键的真话!最起码,陈观了解了桐花镇三个领导的背景,知道了孙玉成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