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员是走过雪山草地的老红军,这点本事是绝对有的。
白雪绒之所以救陈德大,是因为她忽然发现陈家老二长的很英俊,高大挺拔,沉稳可靠,而且还当了八路军的排长,在部队上学会了识字算账,这在五龙山区遍地文盲的男人中绝对是凤毛麟角。还有一重意思,她想通过救陈德大化解白陈两家恩怨,到危险关头包白家大院的身家性命。
白雪绒冰雪聪明,知道发生这样的兵变性质太恶劣、影响太大,八路军知道情况后,绝对不会容忍,必然会回师平叛。别看叛变的地方武装有几个县那么多部队,都没有用,经不起打,光是八路军的独立团就能把他们打的稀里哗啦。到时候,陈德大千不看、万不看,就是看在自己救他一命的份上,也不能对白家赶尽杀绝。毕竟这样的兵变一定是国民党的特工人员从中千针引线促成的,白德礼最多也只是在兵变即将发生时才知道,以便配合,他对此事基本上没有什么责任。
整整三天,陈德大和白雪绒躲在树洞里不敢露头,不吃不喝,贴在一起、抱在一起。
找不到陈德大和自己的宝贝闺女的白德礼疯了一样,亲自出马,领着五龙峪自卫团和叛变了的龙湾抗日游击大队,在五龙峪和五龙山区满世界搜查,弄得鸡飞狗跳。
搜了三天,一点音信都没有,白德礼搞不清是自己的宝贝闺女胳膊肘往外拐救了陈德大呢,还是成了陈德大的人质,愤怒之下,敲锣打鼓,把被打死的由八路军独立团派来的龙湾抗日游击大队教导员、各中队、小队的副队长的遗体集中起来,挂在五龙寨的寨墙上示众,企图引陈德大出来。
陈德大没露面,有一条鱼儿却撞进了网里。
独立团警卫班的小战士郭德清随主力向东开拔后,天天行军打仗还吃不饱饭,想起来老地主白德礼承诺的给他娶媳妇、盖房子的事,觉得白德礼就象亲爹一样,白家大院就象自己的家一样,说不定白德礼是看上了自己忠厚老实,想把二小姐白雪莹嫁给自己呢!
一念至此,郭德清就觉得当八路没意思,没钱不说,还吃不饱饭,说不定哪一天就死在小鬼子的枪下了,不如回家去老婆孩子热炕头舒服。
郭德清开了小差,拖着一条大枪风餐露宿,回到了心目中的家——白家大院。
让郭德清想不到的是,迎接他的不再是白德礼的笑脸和白家二小姐白雪莹一声声的“清哥哥”,而是五龙峪自卫团黑洞洞的枪口。
抓住了郭德清,白德礼立大功了。见了小鬼子屁都不敢放一下的明水县长、水泉专员全都露面了,派人给白德礼送来了赏金和委任状,委任白德礼为明水抗日灭共大队大队长,还给他送了三挺机枪、一百多条步枪。
白德礼的腰一下就粗了,直接就在白家大院门口挂上了明水县抗日灭共大队司令部的牌子,招兵买马,让自己的三个儿子分别做了大队副、参谋长、军需官,委任了一帮参谋、副官、中队长、小队长,紧接着就命令把郭德清十个脚趾头和十个手指头全部扎竹签,鼻子上穿孔,用藤条从鼻子穿孔中穿过,扎了一条牛鼻圈,牵着郭德清在五龙山区大大小小的村子里游村,后面跟着抗日灭共大队的匪兵们,提着铜锣边走边敲,边敲边喊:“看土八路的逃兵了!”“一家通共,全村连坐!”“一人通共,全家杀绝!”
这个时候,在树洞里不吃不喝躲了三天的陈德大和白雪绒已经抓住叛军和白德礼的抗日灭共大队松懈的机会,从树洞里溜了出来,到了五龙山深处一个打猎人休息用的窝棚。
陈德大从小给白家放牛,对五龙山区熟的很。哪里能够藏人,哪里能够找到吃的,他心里都有数。这一进入五龙山深处,简直就象鱼入大海,得心应手。
猎人们的规矩是不管谁用过窝棚,走时必须留下锅、火种、食盐、干粮,以便后来的人能够使用。
陈德大把猎人们留下的一串地瓜干煮熟,和白雪绒两个填饱了肚子,就想着必须要办两件事,一件是向叛军复仇,让五龙山区群众知道八路军还在五龙山区,避免更多的人被叛军裹挟,跟着反动派走;另一件事就是要立即设法向独立团报告,请求首长率主力回师镇压叛乱。
这两件大事还没有来得及办,陈德大就不得不办另一件大事。大哥杳无音讯,三弟被白家枪杀,五龙山现在一片白色恐怖,他随时有可能牺牲,得给老陈家留个种。
陈德大和白雪绒在树洞里憋屈了三天,早已经肌肤相亲,对彼此的身体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陈德大要给老陈家留种,白雪绒又是一心笼络,青年男女,干柴烈火,就在猎人窝棚里赤裸相见,耕云播雨,成就了好事。
第二天,精神焕发的陈德大带着强忍着破瓜疼痛的白雪绒,开始寻找秘密联络点,天黑时终于遇到了一个以打猎为掩护的秘密交通员。陈德大让白雪绒去山下的水潭里洗洗,自己写了一封信,折叠好,用小刀把交通员的鞋帮划开,将信藏好,又亲自用针线缝住,这才让交通员立即动身,向东越过宁水、宜水,去寻找独立团报信。
这天晚上,陈德大和白雪绒两个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