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乔遇走后,一连几日,杜清歌天天在村口盼着他回来,这日终于远远的望见一个马车,正喜上心头,却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杜清歌心里正郁闷着,听着这马车上的人问她,是否认识乔遇,杜清歌神色恹恹,想都没想,就随即耐烦的应付道:“不认识,不认识。”
慕容泽见杜清歌这态度倒也不恼,好脾气的笑笑:“那我再去问问,在这里谢过姑娘。”
说罢,挥一下马鞭就要离开。
杜清歌眼看着他要离开,这时才反应过来:“乔遇?他要找的是乔遇?”
此时杜清歌赶紧冲着那人的背影喊道:“等等,不要走!”
慕容泽被她喊住,不明所以,但还是拉住马儿,回头看来:“姑娘可还有什么事?”
杜清歌这时才看清他的面容,见他容貌清隽,气质卓绝,不同与乔遇身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看起来很是温和有礼,再看他的衣着用度,皆是不凡,杜清歌不由的心中诧异,这么一个人,一看就是出身不凡,怎么会来到这么一个穷乡僻壤。
再想起乔遇这次是为她回的乔家,那乔家是临平镇有名的大户,家世丰厚,人丁众多,乔遇只是一个不受重视,被遗弃到这里的私生子,这次忽然回家要钱,肯定会引起了其他人的猜忌,这么一想,她就认定了这个慕容泽是乔家派来的人。
假意来找自己询问,实际上不知打的是什么算盘。
她心中绕着几圈,不由露出一脸笑容,对慕容泽假意笑道:“这乔遇不是住在这南山上的宅子里吗?怎么你来找他,还不知道?”
在来桃源村的路上,死士就已经将这乔遇的所有消息都告知了慕容泽,包括他现在的身份是临平镇乔员外家的私生子,因为乔员外惧内,将乔遇送到了这桃源村的宅子里生活,只派了一个老仆人贴身伺候,老仆人在照顾了他五年之后,也去世了,从此以后,乔遇就一个人生活在南山上。
虽然不知这其中的隐情,但是这个消息,慕容泽还是知道的。
慕容泽见这姑娘问他,也并没有隐瞒:“我确实是知道的,但我初来乍到,一时对这里还不熟悉,可否劳烦姑娘指下路。”
杜清歌听了他这话,心中冷笑:果然是乔家来的人,也不知他们将乔遇给怎么样了,有没有为难他,居然还在自己的面前装模作样。
她心中一动,瞬间有了决定。
当下杜清歌将吃剩的桃核随手一扔,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她一边随手在裙子上擦着汁水,一边笑着对慕容泽道:“看你一个外乡人,人生地不熟的,南山上到处都是弯弯道道的,就算是我指了路,你也未必找的到,反正我现在有空,就亲自带你去一趟吧。”
慕容遇瞧着这女子,最开始见到他时还一脸不耐烦,这时却忽然这么热情,不由的觉得有趣,想着一个乡野女子,也不会玩什么花样,也就乐的应承道:“那就谢谢姑娘了。”
杜清歌倒不客气,见他答应了,尝试了几下,立即动作麻利的爬上了他的马车,坐到了车厢里,对他催促道:“好说好说,赶紧走吧。”
慕容遇先是诧异,再是觉得有趣,不由的微微一笑,也就驾着马车,拉着这个刚认识的女子立即前行。
隐藏在暗处的死士看到这一幕,不由的面面相觑,惊恐不已,这个女子竟然会如此的大胆,亲自让太子驾车,不知她要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身份会不会吓傻,而且,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自家主子也不怒不恼,还真的照做了。
杜清歌一路悠闲的坐在马车上,不时的给慕容泽指一下路,没过多久,就来到南山的山脚下,慕容泽见终于快到了,不由的心中喜悦,赶着马儿就要进山。
但,却被杜清歌给喊住:“哎,等等,就在这里停下。”
他虽是不解,还是拉停马车,带着询问的眼神回头朝杜清歌看去。
杜清歌掀开帘子,动作麻利的跳下了马车,解释道:“这里的山势险峻,弯道又多,赶着马上上去很累,反而更加的耽搁时间,还不如直接下车步行,将马车就留在这里吧。”
其实这一切都是借口,但是杜清歌料定了这个公子哥,没什么生活经验,是一定会答应的。
果然,慕容泽以为真,下了马车,还对杜清歌道着谢:“原来如此,多谢姑娘提醒。”
说完,俊秀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杜清歌见他上当,心中窃喜:“等下看我怎么整治你,你们乔家的人,就知道欺负乔遇,没有一个好东西。”
想完,杜清歌浅浅一笑,对慕容泽客气道:“不用谢,不用谢。”
杜清歌让慕容泽跟在她的身后,她在前头一直注意着慕容泽,见他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几步山路,走的也是颇为费劲,一看就是没有受过苦的人。
一想起乔遇平日里的生活,她就更为乔遇愤愤不平,明明都是乔家的人,为什么乔员外会对乔遇如此的苛刻。
终于来到熟悉的地点,杜清歌面色不变,回头对慕容泽笑道:“我看公子也走的很累了,还是先在这里歇息一下吧。”
慕容泽自小到大,真的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他一向性格平和,对于皇家子弟所喜爱的狩猎活动也没有兴趣,自小到大,喜欢的就是琴棋书画之类风雅的玩意儿,这一趟确实是累了,见杜清歌这么体贴,他也不会拂了她的好意,点头应道:“那就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