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一般都是晚上比较热闹,白天没有什么特殊的活动,所以慕容司宸和柴卿月白天依旧待在太子府看书。
到了傍晚,日渐西下的时候,慕容司宸来映雪阁早早地用了晚膳,才带柴卿月出门。为了方便上街赏花灯,柴卿月特意换了一条以前在家常穿的对襟夹袄,琵琶袖既方便行动,又能塞下一些小玩意,简直再好不过了。
慕容司宸从吗见过这般打扮的柴卿月,一时间竟也看征了。如瀑的长发绾了一个百合髻,只用一对小巧的发钗装饰着,十五岁的女孩儿皮肤本就细腻光滑,妆容未做更多修饰,却有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感。
浅蓝色的上袄搭着绣着白兔的下裙,琵琶袖显得俏皮又可爱,本就活泼好动的柴卿月穿着这件旧做的新衣,莫名开心地在镜子面前转圈。
以为慕容司宸是对自己行为感到不能理解,也可能是觉得自己装束有些不妥,柴卿月红着脸低下头认错:“那个,不好意思,我有点太兴奋了。”
慕容司宸尴尬地用手拂过鼻翼,掩饰性地轻咳一声:“没事,走吧,时辰差不多了。”说完,没等柴卿月一起,就自己加快步伐走了。
本来就是打算微服出游,慕容司宸也没有让管家准备马车,带着柴卿月从太子府的大门步行上街。幸好,太子府出门拐两个街道就进入了主街。
柴卿月像放出笼子的白兔,进了东街市就一路蹦蹦跳跳地跑着,本来慕容司宸还担心柴卿月会因为跑得急而绊到裙子,后来慕容司宸发现自己的担心简直是多余的。
这不,一看到漂亮得东西,柴卿月就忍不住拉着慕容司宸的衣角惊叹:“哇,慕容司宸你看,那边的花灯好大,好好看啊。”
被突然叫全名的慕容司宸有点不适应,竟一下没反应过来柴卿月是在叫自己,毕竟身边的人一直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地叫着。
“你刚刚是在叫本宫?”慕容司宸不确定地问了一遍柴卿月。
竟慕容司宸的提醒,柴卿月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叫了慕容司宸的全名,这个好像是大不敬,立马耷拉着脑袋,像极了一个做错事被教训的熊孩子。
慕容司宸也是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太过严肃,缓和了一下语气,才接着说:“没事,今天本就是微服出游的,我只是一时没一时到你在叫我,毕竟鲜少会有人敢直呼我的名字。”
过了一会才听到慕容司宸的解释,听到慕容司宸把自称从“本宫”换成了“我”,柴卿月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抬头看慕容司宸,害怕这么温柔的慕容司宸只是自己的错觉。
慕容司宸主动上前摸了摸柴卿月的头,叹了口气,温柔地说道:“没事了,把头抬起来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看到面前始终低着头的人终于把头抬起来了,慕容司宸自己也松了口气,才接着说:“你要是喜欢喊我名字就喊,不过“慕容”这个姓氏是国姓,为免招来意外,你可以直接喊我“司宸”的。”
幸好是在晚上的闹市,尽管花灯众多,但不够亮堂,不然柴卿月一定会发现此时的慕容司宸,从耳朵到后脖子已经红了一片了。
可能是花灯的灯光太暧昧,慕容司宸突然伸手抓过柴卿月的手,把柴卿月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温厚的大手里,玩了这么久,果然手冷了。
柴卿月不解地望着慕容司宸,似乎是企图想从他的脸上得到答案。
然而慕容司宸忽然变得极为胆大,脸不红心不跳,厚着脸皮说:“东街市人太多了,我怕你走丢,而且”
而且你的手这么凉,我可以帮你暖手。
等了一会,见慕容司宸好像没有开口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柴卿月不解地开口追问道:“而且什么?”
嘴硬的慕容司宸努了努嘴,倔强地说道:“没什么。”为了缓解自己营造出来的尴尬气氛,慕容司宸把目光转了转,看到了远处的花灯,生硬地转过话题:“你刚刚不是说那边的花灯更好看吗?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说完,也不等柴卿月的回应,拉着柴卿月的手就往前走。觉得莫名其妙的柴卿月只好加快脚步,跟上慕容司宸,以免自己被慕容司宸牵着摔了一跤,那也太太丢人了。
不过,很快,被各式各样的花灯所深深吸引的柴卿月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以及自己的手一直被慕容司宸牵着。
而一直躲在暗处,悄悄跟着慕容司宸和柴卿月的太子府影卫,突然有一种想自戳双目的冲动,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太子去牵太子妃的时候好像挺不好意思的?对,就应该是害羞了。
不对,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十多个影卫很有默契地在空中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又默契地匆匆撇开目光,继续混在人群里开始兴致勃勃地欣赏起了热闹非凡的东街市。
而一边太子府里的小语,接着前两日着的风寒一直未能痊愈,今日下午便早早在自己的房间歇下了,没有人会去怀疑小语会在慕容司宸和柴卿月出门后,自己一个人又偷偷地从太子府的后门溜了出去。
小语披着一件黑色的棉布斗篷,急匆匆地赶到了京城西市长廊街的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见巷中无人,便开始敲门。
轻轻叩了三下,门从里面打开,探出一个约莫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的人,见到来人是小语,也瞧了瞧左右,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匆匆忙忙将小语迎了进去。
开门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