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女儿不该在身子还未好全,就擅自出府,请爹爹惩罚。”
苏倾颜说着说着,眼圈都委屈的红了。
什么?苏倾颜怎么还说她擅自出府?等着看好戏的苏乐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刚刚她才和姨娘联合在苏文直面前唱了出好戏,她现在又主动说自己擅自出府,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苏乐容这样想着,明媚的脸上都快开出花儿来。
“爹爹,女儿下次再也不敢了,女儿实在是昏迷了好几日,躺的久了,所以才想着出去散散心。”
苏倾颜说着说着,声音都哑了起来,看得苏文直眼神犹豫的闪了闪。
本来就是他将苏倾颜狠心送去了道观,不然苏倾颜怎么会昏迷这么久?
是以,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正摸着肚子的媚姨娘却狐疑的瞥了眼在地上跪着的苏倾颜,忍不住的蹙紧秀眉。
媚姨娘瞧了眼苏文直隐隐犹豫的神色,她本来就只是个烟花女子,最擅长揣摩男人的心思。
不然,她也不会让苏文直不仅将她赎了身,还被宠爱这么多年。
苏文直虽然政绩颇为不错,为人刚正不阿,但偏偏他是个喜欢听软话的性子。
若是苏倾颜如以前那般,倔强的不出声话,那肯定会将苏文直气的七窍生烟。
这五姑娘平常性子犟的跟头牛似的,从未在苏文直面前服过软,今日,她这番动作,确实是出乎她的意料。
眼神一转,媚姨娘就甩着手帕搽了搽眼角:“五姑娘可都十三了,怎么还这般小孩子心性。”
“今日,若不是容儿想着去探望下五姑娘,恐怕整个后院都不知道五姑娘已经醒了过来。”
糟了!苏倾颜心里“咯噔”跳了下,她刚才将事情转到了擅自出府这事上,就是想着不让苏文直把注意力放在今天早晨的那件事上。
她在梦里,就曾经梦到过苏文直曾经不问清楚事情真实缘由,就认为是原主犯的事儿……
这样长期积累下来,苏文直对期待很大的原主是恨铁不成钢,在暴怒的时候,甚至还会请上家法。
现在情况,对她可不利,苏倾颜转眼就看向了苏乐容。
“姨娘说的是,若不是姐姐今日来看女儿,女儿听到了声,才能从昏迷中清醒呢。”
刚想出声训斥的苏文直明显觉得不对,刚才媚姨娘她们说的是,今晨苏倾颜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前去探望她的苏乐容轰了出门。
但是苏倾颜昏迷那么久,他还曾经尝试着大声唤了好几遍,岂是一点动静就能被唤醒的。
“此话怎讲?”苏文直问出了声。
“回老爷,乐容这孩子平素里就是个嗓门大的,许是乐容声儿大了些,刚好就将五姑娘唤醒了。”媚姨娘抢在苏倾颜前面缓缓道。
呵,苏倾颜冷笑,这媚姨娘倒是个会颠倒黑白的,果然,将苏文直刚才的疑惑打消了。
“妾身想着没准是五姑娘昏迷久了,醒来,起床气大的很,不仅将乐容轰出了门。”
“还罚了她一个贴身丫鬟跪在院中,老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昨儿夜晚才下了场大雪。”
“那院子里,蚀骨的冷,妾身刚还听说,那丫鬟身子弱,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呢。”
再次听到媚姨娘说这一番话,苏文直登时气的就“咚”一声,拍到扶手上面。
“逆女!”苏文直指着在下首跪着的苏倾颜,“你简直是丢尽了我定远侯府的脸!”
“本侯送你去长春观,跟着妙真大师,你瞧,你学的都是什么!”
“啊!”苏文直气的满脸通红,“没半点长进不说,还辱骂姐妹,刻薄下人!”
“你…,咳,你你,你可真是我定远侯府的好嫡女,真是要气死我!”苏文直说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咳嗽。
“咳咳咳……”
“老爷,您别急,仔细急坏了身子。”媚姨娘从圈椅内起身,挺着肚子走到苏文直身边,善解人意的替他拍了拍了背。
苏倾颜冷瞥了眼拍着背的媚姨娘,眼底尽是冰霜。
“爹爹,都是女儿的错,女儿知错。”苏倾颜连忙将额头抵到有些凉意的地面,态度诚恳,使劲的挤眼泪水出来。
过了足足半柱香,苏文直的咳嗽声才逐渐小了下来。
“爹爹,”苏倾颜直起身子,湿漉漉的红眼睛望着气红脸的苏文直。
“你要说什么?”苏文直见到哭成泪人的苏倾颜,一愣,终究还是语气不悦的问到。
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朝着不利于她的方向发展,以前原主虽然懦弱不堪,偏偏是个倔强的性子。
但她可不是,她能倔强,能可怜…,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让她给别人磕头也没关系!
她今天势必要将事情扭转回去!
苏倾颜眨巴了下两串泪珠,抽了抽鼻子:“女儿昏迷许久,很想爹爹。”
“爹爹,您见到女儿醒来,难道不开心吗?”
嗯?从未见过苏倾颜这副模样的苏文直眼中出现一丝柔情,涨红的脸逐渐缓和。
“难道?”苏倾颜哽咽了下,声音越来越小,转移话题,“难道那些丫鬟们说的都是真的。”
“女儿永远醒不来才好……”
“混账!”苏文直从太师椅起身,拨开媚姨娘的手,上前将跪在地面的苏倾颜扶了起来。
“颜儿别伤心,”苏文直慌张的用温热的大手搽着苏倾颜脸上的泪串,“爹爹定会彻查一番。”
“是吗?”苏倾颜蒙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