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年正月初六,李博阳打了个臭不要脸又自作聪明的二傻子,回去之后,这屁孩子兴冲冲跑回房间记下了此时此刻重大而激越的心情日记。
……我很想念北北,等回去之后我就用零花钱帮北北买件更好的白衬衫。
想了想,李博阳捂着腮帮子闷闷直笑,又捏着笔唰唰补上一句,那个讨厌鬼这辈子估计都不喜欢穿白衬衫了……北北穿白衬衫才是独一无二的好看。
……
这丫的完全不以为杵且理所当然觉得,自己尿了人一身,毁了人身上的白衬衫,还趁机暗算揍人一顿的行为是件极正常的事儿,正常到他整晚的心情都相当愉悦。
若是张小北在场,保准捂着脸羞愧道,酷爱还他一个正常的李博阳,嗷嗷~一定是他今天睁眼的方式不对。
每天起床就发现男主又长歪了几分,何其疗?!!!
会和沈庭雍与现任‘沈夫人’生下的那个小儿子遇上,是在沈老爷子至交好友的寿诞上,李博阳是随李大舅一同出席的。
沈老爷子来得早,一眼看见了同样穿着小小西装革履,满面严肃的大孙子李博阳,忙和老友招呼一声,转头朝他招招手,让人过来。
李彤正与那些以往认识的人淡声寒暄,见状,也不阻拦,只是笑着和李大舅说了句什么,这才领着人过去了。
“杨老,今日寿诞,愿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世安康,万事顺遂。”
坐在沈老爷子旁边的是个精神烁烁的干瘦老头,一双厉眼灼人,整个人就如一把收在剑鞘里的利刃,不出锋芒,气势却仍令人心惊。
杨老轻轻一颌首,看到两母子如出一辙的面容神情,脸色一缓,话里却是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只是眼角扫过李博阳的时候,他却格外认真地审视了一番眼前这个孩子,见他在自己愈发逼人的气势下仍巍然不动,冷静如斯,两眼平静地与自己对视,不由心中一奇,随意问了几句,见他对答如流,并不磕绊,面容虽是稚嫩,但仪态端方,姿态安然,眉宇淡淡却言行正肃,不骄不躁。
杨老心中暗暗点头,对这孩子欣喜之余却故作严肃地抛给他一个至少对一个孩子来说,仍算残忍的问题,“你觉得你父亲这人怎么样?你又是如何看待他当年对你和你母亲的事儿的?”
杨老问得直接一颗地雷不单将当场的李彤炸得一蒙,就连旁边的沈老爷子都有些脸色发僵,觉得老友此时发难实在让人心中难悦。
李博阳端坐在椅子上,闻言转头给李彤一个安抚的眼神,低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又认认真真地回答,“父亲挺好的,妈妈也很好,”他歪了歪头,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又万分肯定地点点头,“他们现在都生活得很好。”
杨老眼神一亮,却仍揪着原来问题不放,那你是怎样看待你父亲和你母亲的事情呢?
这不是他们两夫妻的事儿吗?李博阳疑惑地盯着对方那老头看,又看了看面作不在意,耳朵却悄悄竖起来的沈老爷子和李彤,心中微定,当即反问,“那杨爷爷觉得我现在过得好不好?”
杨老一怔,双眼一眯,神色不由微妙起来。
“我觉得挺好的,妈妈给了我很多。”别人家小孩有的,他都有,别人家小孩没有的,李彤就是创造条件也要让他有,回到杏杨镇之后,他还有了北北这般对他重要的人,感觉人生简直不要太满足。
再则,李博阳和沈庭雍也就这几天见面毕竟频繁,在他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出现,当他已经成长起来,再多的相处也抵不过当时的一个拥抱,为时已矣。
怕笑老头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让自己母亲心里不痛快,李博阳说话也就不显得那么委婉温和了,“听说父亲还有另外的一子一女,哦,对,还有那个爬床上位的女人,我知道,他现在已经是爷爷的另一个媳妇了。”
无视沈老爷子微微僵硬的眼神,也没提他这段时间在暗处隐隐发觉到老爷子似乎对其余两个孙子孙女的关注和心软,只是略抬了下巴,很是孩子气道,“以后妈妈也会找个好男人嫁了的,你们不用担心。”
“不管我姓李还是姓沈,我和父亲的血缘总归是分不开的,现在父亲对我也挺好,”每次见面也能说上几句话,虽然话题有些诡异,但是气氛却是相当和谐,顿了顿,李博阳又道,“他们有各自的生活,挺好的,我不会对父亲的新媳妇有意见的。”
闻言,就连杨老都扭曲了一下面孔,抽了抽眼角,似乎觉得眼前这小孩的脑回路有些异于常人,不过心思豁达,有容人之量是肯定的。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似乎都不太能理解眼前这小孩到底是真豁达还是假仁义,倒是李博阳抿抿嘴,一脸天真地反问,“难道她还敢对我有意见?”
咳,这个话题似乎走向愈发地诡异了,杨老眼角一耷拉,似乎也觉得现在的小孩越来越不好对付了,只好撇着嘴岔开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李博阳。
博也,有兼容和争取之义,阳者,如灼阳光辉,温暖明亮,亦照射四方,两者合一,说是父母愿他包容万象,心胸宽广,前途坦荡,那大胆些倒不如说他是被寄予‘与太阳争辉’的期望。
在此位置,有此胸怀,李彤当时取这名字的心思如何已不是杨老所关注的,单看李博阳小小年纪就被教导得如此好,又得此种意义远大的名字,想来李博阳这辈子是与平凡无缘了。
当然,杨老也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