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何其之大,峰峰相连,这会子是初冬,还未下第一场雪,便是到处苍翠之色,并无一丝秃山之感。玉芃芃带着玉蓁蓁御剑找了许久,才终于看到了丁啸口中的巨石阵。这巨石阵之所以会首先被人发现,完全是因为其临近万丈悬崖,地势交接不平,又丝毫没有绿意,所以明显的很。巨石阵再往上,便又是一片茂密的松柏树林。只不过玉蓁蓁发现此处的树林与其他苍翠之处大有不同,待玉芃芃飞的低了些,也发现这里的树枝与树干上似乎有某种白色的仙气围绕,这向来是修仙士的伎俩,为了防止妖魔与无知人类误闯设下的结界。果不其然,过了这片树林,书着“逍遥派”三个楷体大字的巨石便显现眼前了。
“到了。”玉芃芃说着,与玉蓁蓁同时降落,跳下公良剑之后,那剑便自动回鞘。两人过了巨石,又走了十几级的白石阶,眼前便豁然开朗。这里与清虚宫丁啸的崇华殿阶下相同,清一色的理石地面,干净光洁。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便有几位守门弟子拦住了两人去路。那几个守门弟子特意瞧了玉蓁蓁好几眼,方才开口问道,“不知几位贵客从何而来?”
玉蓁蓁继续保持沉默,玉芃芃倒是对着几人一拱手,后恭敬道,“我二人皆为清虚宫二代弟子,今奉掌门之命来贵派求药,有书信为证。”玉芃芃说着,将丁啸交给她的那封书信双手递给了最前头的守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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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玉蓁蓁和玉芃芃始料未及的是,丁啸口中的逍遥派掌门风瞿并未如约出现,来迎她二人的,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儿,须发皆白,尤其是那一把胡子,竟已及腰。他一见玉蓁蓁与玉芃芃,便抚须呵呵笑道,“原来二位就是清虚宫的师侄,老朽逍遥派破天楼长老菩提子,掌门如今正在闭关渡劫,老朽代替掌门对二位陪个不是,呵呵。”
“弟子怎敢承受,菩提子道长有理,”玉芃芃连忙接话,后又有些为难道,“只是若风掌门不在的话,弟子舍妹的病……唉,不知道长可有办法?”
“两位莫急,不如两位随老朽至破天楼大殿,细谈便是。”菩提子说着,在前方引路,玉蓁蓁与玉芃芃其后跟上,顺着一旁的青石阶一直往上走。这石阶路可是颇为吓人,约莫成年男子一臂宽,只荣一人通行,而阶下便是悬崖,因为终年云雾缭绕的过,都看不清深度。玉蓁蓁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望着脚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便当了。好在没一会儿的工夫,便到了破天楼,玉蓁蓁便也松了口气。
逍遥派弟子与清虚宫弟子所着虽都为道袍,可却大有不同。清虚宫位于极北之地,冬日极寒冷;逍遥派却不同,即便是冬日,弟子们也皆身着单袍,玉蓁蓁与玉芃芃两个往破天楼一站,完完全全的不入眼,就像是一张美图上的两处败笔。
她们自是引起了破天楼不小的骚动,玉芃芃本就长得美,被人多瞧两眼都是常事;至于玉蓁蓁,虽容颜清丽,但与玉芃芃走在一起,便只能算的上是凡姿,她能够引起人注意的,唯有那古怪的锁灵衫了。只不过这样的眼神,她早已习惯,便依旧面容平淡目不斜视的跟在玉芃芃身后,直到入了大殿。
破天楼的弟子这才三两个的凑在一起,开始评头论足起来。正赶上号称破天楼头号花美男的凌皓杰打外头归来,立即有好事的女弟子凑了上去,讨好的争相开口道,“师兄师兄,今儿咱楼里可是来了两个奇怪的女子呢。”
“可不是么,穿的古古怪怪的,又皆一脸的肃杀之气,好吓人……”
凌皓杰最擅长的,就是与这些小师妹戏耍,这会子登时玩心又起,轻轻捏着其中一个师妹的下巴,脸上满是疼惜的神情,口中啧啧有声道,“管她是谁,竟敢吓着了我的小师妹,我决不饶她!”
在一群花痴师妹的尖叫中,凌皓杰挂起了坏坏的笑脸,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就连两道浓浓的眉毛都泛起柔和的涟漪,弯弯的犹如上弦月;他的皮肤甚为白皙,嘴唇也是淡淡的桃红色,甚至能让女子妒忌。这般的凌皓杰,虽为修仙士,却是一丝仙气也无,倒是妖媚的很了。
“二师兄!你别胡说!”
凌皓杰正如鱼得水的在一干师妹的星星眼中自我满足,忽的一女声如黄莺出谷般突现,登时惊得一干师妹都闭了嘴。循声望去,说话的女子袅娜纤巧,肌骨莹润,此时正掐着腰,杏目圆瞪的嘟嘴望着凌皓杰,后又道,“那两位可是清虚宫的贵客,你们这样私下讨论,若被她们听了去,是如何的丢咱们逍遥派的脸面!”
“师姐,我们错了。”几个女弟子吐吐舌头,都心知肚明的离开了凌皓杰身边,该打坐的打坐,该练功的练功去了。
这说话的女子正是破天楼的二师姐程思芜,亦是最被菩提子看好的弟子之一。这会儿只见她好像还是不解气,愣是大步大步的走到凌皓杰身边,抬头与他毫不避讳的对视,“二师兄,大庭广众的,你可要注意言行!总是这般那般的,所以你的修为才迟迟没有上进……喂,二师兄,二师兄!”
凌皓杰最受不了的就是程思芜这唠唠叨叨老妈子一样的嘴,他潇洒的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对程思芜道,“你先去讲经,我去大殿瞧瞧什么情况。”
“想抛开我,没这么容易,哼,”程思芜独自思量着,后很快追上了凌皓杰,口中满是道理,“今儿轮到大师姐讲经,反正我闲着,便与大师兄同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