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悚然一惊,王凯连忙道:“大帅慎言。”
未央冷冷的说道:“孔末当时已经围住了张家,以他的能力,灭了张家满门也是轻易之事,为何轻轻放过?这其中的缘由,谁又知道?
当时张家交出了一个与孔仁玉一般大的婴儿,谁又能证明,这个婴儿不是真的孔仁玉?
再说那孔仁玉,他九岁时便精《春秋》、通六艺,你我九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别告诉我你也通《春秋》。
《春秋》一书博大精深,就算是当世大儒也不敢说精通,区区九岁顽童,能识全字已经不错了,更何谈精通?
若是能通读,岂不是说这这个顽童,不止是顽童,或者说是一个已经长成的少年?
再者说,都说孔仁玉少年伟岸,身高不逊于成人,十七岁便能博通六经,这一点也没有什么。
只是他少年时,身材竟然比常人高了许多,而且成年后一直没有再长高,这合理吗?
所以本帅认为,所谓的孔仁玉,早就死在了孔末的手中,张家假托自己的儿子为孔仁玉,平白得了文宣公的尊位,这也是孔仁玉为何一直偏袒张家,区区张家算的了什么?如今的张家,几乎与孔家一般无二,这等恩宠,其中没有猫腻?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从孔末到现在,一百多年的时间,张家依旧嚣张跋扈,为祸一方,谁给他们的胆子?”
未央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众人哑口无言,心中发冷,若真如此,只怕就是欺天了!不!比欺天还要严重,简直就是刨了孔家的祖坟,在上面又撒了一泡尿,然后再鞭尸三天。
未央冷笑道:“太多的痕迹表明,只怕孔家根本就不干净,所谓的孔仁玉,也未必就是孔仁玉。”
鲁常是个粗人,胆子也大,他仗着胆子问道:“大帅可是要动孔家?”
未央幽幽的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未到,若是动了孔家,本帅自然是安然无虞,但是咱们做的这一切,只怕就会被人毁掉了。
本帅不会干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如果孔家安分一些,就由他再享受一段时间,如果他们不安分,那就不要怪我辣手无情了。
咱们先去平叛,回去之后,再慢慢商议。”
众人轰然应诺,一个个斗志昂扬。
孔家!你们嚣张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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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州知州衙门,庞光正在纵情豪饮。
“诸位,今朝有酒今朝醉!满饮此杯!”
“庞大人高风亮节,威风凛凛,贼人望风而逃,合该庆祝。”一个中年人生的颇有古风,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恬不知耻。
“那是,王伦南下逃窜,庞大人又立一功,他日政事堂拜相,也未可知啊。”
庞光十分得意,他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出城躲了躲风头,王伦竟然就率众出城,如今已经杀到了扬州,当真是势不可挡。
不过管他呢?反正沂州现在天下太平,只要过了这阵子,找几个人上表圣人,就是妥妥的大功啊,比不得开疆裂土,但是也足以比得上那些武夫了吧?
咱也是可以出将入相的人啊!
庞光越想越得意,得意忘形之下,高声笑道:“有酒无诗,岂非不美?诸位,咱们一起赋诗。就在这沂州城中,效仿王右军兰亭集会如何?”
众人轰然应好,一个个喜形于色,开始挥毫做墨。
庞光仔细的欣赏着自己的诗作,“文人剑锋斩敌寇!”多美的句子啊,此事过后,谁还敢说自己是靠着哥哥才能进士及第?谁敢说自己胸无点墨?
不信你们就看看,沂州在本大人无为而治之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简直就是人间桃花源呐!
不得不说,文人无耻起来,简直就是让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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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前方就是沂州城了。”
未央放眼看去,依稀能看到城墙上刀劈火烧的痕迹,城墙之下,还有尚未掩埋的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
“昨日军报,沂州城贼寇已经出城多日,为何没有打扫?”
众人面面相觑,按理来说,贼人走了,应该有大宋官员迅速接手才是,这已经过去数日的功夫了,城墙之下,竟然还有死尸,多么奇葩的人,才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王凯突然开口道:“大帅,沂州知州,乃是庞籍庞相公的弟弟,此人一向崇尚无为而治,与民休养,只怕毛病出在他的身上。”
未央顿时勃然大怒,大战之后,若是不能处理好死尸,到时候疫病一发,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无为而治个屁,到时候死了人算谁的?
“进城!鲁常,把旗号打出来,天子剑拿出来!”
众人面色一变,把天子剑拿出来,未央这是要杀人的节奏啊!庞光再不是,那也是钦点的进士,大宋不杀士大夫,未央要是杀了庞光,只怕就麻烦了。
未央看着他们的脸色,嘿嘿一笑道:“放心,本帅不杀他!不过本帅会让他享受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叫做十八重地狱。
我锦衣卫的拷打手段,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众人顿时打了个寒颤,别的不说,光是一个鸡毛挠脚心,足足数个时辰都不让人休息,一直大笑。
笑一笑十年少!笑数个时辰甚至一天,那就要命了,这是锦衣卫仅次于关禁闭的惩罚,最是凶残不过。
锦衣卫开道,进入沂州城,此刻庞光正与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吟诗作词,不亦乐呼。
“大人,大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