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宇打的赶到事发现场时,太阳已经落下。
隐隐天光中,照明的灯塔车被推到对峙中间,原来凶杀案围起的警戒线旁边。
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可以看见这里已经围了许多人。
因为原来的凶杀案性质恶劣,又是临近春节破坏稳定的事件,局里上下都重点关注着。
可没想到这案子还没破,在同一地点,可能是凶手的那人又引发了一起挟持人质的案件。
而且,这被挟持的人质还是法院系统同事的家属,更是驻地部队刚调来的师长的儿子。
局长大人亲临事发现场,坐镇指挥、协调各部门,要求务必保证人质安全,并尽快结案。
“还是请调狙击手来协助吧,只要能把人引出来,这事儿就解决了!”
“怎么把人引出来?你还能在门口吊块肉,把人哄出来不成?!要我说,就找个枪法好的进去谈判,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人家那么傻让你带着武器进去?”
正在了解部署情况的局长还没吭声,两个明显不对付的下属先嚷嚷了起来。
自从武牛知道外面围了警察便再不肯露面,只拿刀勒着滕灿缩在屋里和康父对峙着。
刚开始他还能和外面配合着一来一往地吼几嗓子,可是现在却是任康父磨破嘴皮也不肯再吱一声。
外面紧张的众人因为掌握不了里面歹徒和人质的状况,一时间也无法安排稳妥的营救计划。
和康父一起最早到现场的队员们早就侦查了四周,这个由薄木板和硬纸壳拼凑起来的窝棚看似弱不禁风,但没想到起支撑作用的那几根柱子还挺结实。
于是,要想悄没声的拉毁四壁让两人曝露出来的想法也行不通了。
现在只能是要么将武牛引出屋外,要么他们破门而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有人提出了请调狙击手来协助,也就在那人话音刚落,滕宇和滕爸滕妈三人前后脚到了现场。
因为是人质家属,又看见滕爸一身肩扛二杠四的笔挺军装,在外围维持秩序的警员先冲他敬了个礼,然后拉高警戒线将三人放行入内。
“给大家添麻烦了。”
在确认人质是儿子滕灿后,滕爸和众人一边握手一边了解具体情况。
大家围聚在一块儿,你一言我一语的绞尽脑汁为解救滕灿出谋划策。
“怎么来的这么快?”
“怎么办?”
“该怎么办?”
屋子内的武牛勒着滕灿脖子,从墙壁各处缝隙里窥见这屋子的四周已经被完全包围。
眼见着外面的警察越来越多,压力越来越大的武牛急得直转圈儿。
“咱们还是出去吧?不出去的话怎么想办法脱身?又怎么找黄金?”
尽管滕灿知道外面的人一定在想方设法救自己,但鉴于目前这种形势不明的情况,他还是决定将自救放在第一位。
“黄金?”
听见滕灿提黄金,武牛意味不明的哼哼了两声,接着沉默下来。
就在他默不作声思考的时候,外面有了动静。
康父拿着扩音器喊了两遍要求面对面谈判,但都没有得到屋内武牛的回应。
于是,他将手上的所有东西交给旁人后,只身朝着武牛藏身的窝棚走去。
正在思考的武牛突然察觉外面熄了声,敏感地猫到门前。
当窥见竟然有人朝这边走来时,忙伸手将滕灿捞到胸前抵着匕首,恶狠狠地向外面威胁道:
“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我把他的手剁下来!”
“你别紧张!我什么都没带,就是想跟你谈谈。”
康父没想到武牛对自己的靠近会那么紧张,连忙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谈谈?……没什么好谈的!”
武牛见外面警察肯跟自己谈判,看了看滕灿,知道是自己手中的人质起了作用。
电光石火间,一个大胆的逃生计划浮上脑海。
“没什么好谈的!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准备20万,准备好了再来跟我谈!”
“别跟我耍花招!我知道这房子四周都有你们的人,敢靠过来我就剁了他的手!”
武牛向外面提出自己的要求,同时手上使了劲儿勒得滕灿惨叫了一声,以证明他绝对会说到做到而不是在开玩笑。
“半个小时实在是有点紧张……”
“半个小时拿不来,每十分钟我剁他一根手指!”
武牛并不理会康父的为难,又出口威胁道。
康父见武牛立场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忙转身回指挥车汇报工作。
“你真的会剁我的手吗?”
在武牛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中,滕灿才好像终于认识到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
“那就得看他们能不能按时交赎金了。”
透过外面照来的灯光,武牛面对惶惶不安的滕灿,把玩着匕首轻松地答道。
“那你不要黄金了吗?”
“我想要……你们也得给我机会找啊。”
提起黄金,武牛瞥了滕灿一眼,一边守在门口观察外面的动静,一边在心底盘算着逃生计划。
不管黄金是否藏在隔壁废弃的窝棚,眼下这种情况是无论如何也没时间去找了。但让武牛就这么放弃一笔本属于自己的财富,他也是不会甘心的。
可是,就算寻到黄金还要琢磨如何脱手换成现金。如此,武牛索性直接提出二十万的赎金要求。
和那点黄金首饰比起来,这二十万是绰绰有余了,不仅提高了价值,还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