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一一揉着蒋珊小腿的肌肉,忽然想起来刚认识滕宇的那年元旦,因为被罚站军姿,他也曾这样为自己揉过僵硬的小腿。

灵光乍现中,一一突然想到既然要找靠得住的医生,何必舍近求远?家里不就有两位现成的人选?

虽然不是对症专业医生,但看个大概给出靠谱意见,或者是直接介绍她们请个专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今舅爷爷虽在市,可他毕竟年事已高,更何况与蒋爷爷熟识,若直接请来恐怕过不了一天蒋爷爷也会赶来了。

再三斟酌后,一一决定先找二哥滕宇看看情况,至于舅爷爷则放在了最后作为杀手锏压阵。

当下有了主意便要行动,一一和护工阿姨招呼了一声,拿起手机转身去了会客厅打电话。

自从假期在军区的临时指挥部里,一一和滕宇一别后便再没见过面,更没和他通过电话。

一一心怀忐忑,也不知二哥的事情处理完了没有,若是还在军区,那自己这通电话都不一定打得通。

拨出号码听见铃声,一一心中稍喜,能联络到二哥这事儿就有门儿!

铃声响了三四声后,一一将手机拿在面前看了看时间,嗯,九点四十三分,是上班时间。

音乐又响了一会儿才被滕宇接起,听着对面传来的微哑声音,一一察觉自己的电话恐怕打的不是时候,怕滕宇在开会于是也放低了声音,小声的问道:“二哥,要不我等会儿再给你打来?”

从一一的声音想到她小心翼翼捂着话筒的样子,滕宇笑了起来。

“没事儿,在补觉呢。”

滕宇说完也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妮妮,今天没课吗?”

滕宇是前天带着“小林耀”回的京都,下了军区的运输机便直接带人回了总参。办完“小林耀”的关押手续后,行动小组立即召开行动总结会,顺便布置了接下来新一轮的任务。

会后,因为大家搜捕加突审连着熬了好几天,现在行动暂时告一段落,滕宇给了大家三天假期,他自己却是连夜赶了篇报告上交,又在今早同时听取完上级的最新指示后,才安排好工作回家休息。

此时接着电话看看时间,滕宇却是心中清楚:这一大早的,一一恐怕是逃课了。

心中有事的一一哪里听的出来滕宇的言外之意,听见他说“没事儿”时,便只想着怎样将现在的情况一股脑儿的统统告诉他。

“二哥,那你还在市吗?能不能抽空来趟医院,或者”

“你在医院?出什么事了?”

当滕宇听见“医院”两个字的时候就猛地从床上坐起了身,心跳也突然开始加快起来,哪儿还有功夫听一一说完剩下的话。

“不是我,二哥······是蒋珊,那天为了去救我,回来的时候她出了车祸······”

“虽然医生告诉我们说她头部的淤血在慢慢消失,可这都一个星期了,蒋珊根本就没醒来过!”

提起蒋珊的现状,一一的话音里带上了哭腔,面对着滕宇她找到了依靠也就不再掩饰心中的担忧与内疚,将这压抑了一周的情绪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二哥······我该怎么办?······我不敢找舅爷爷,我怕蒋爷爷知道了会受不了,”

病房外间会客室的沙发上,压力中的一一哭得不能自已,只希望滕宇此时能在身边让她抱一抱,能让她靠着哭一会儿,好在后面继续和伙伴们一起坚强地面对那些未知。

“······二哥,你快回来吧!”

滕宇一边安慰着一一,一边在她的抽泣中断断续续地了解到情况,当听见她哭着让他快些回来时,滕宇又一次为不能在一一身边守护她而对自己充满了懊恼。

“妮妮别急,我这就联系专家定机票回去,不管怎么样咱们一定能治好蒋珊!”

滕宇一边掀被下床换衣,一边拿起工作手机通知秘书定最近一班机票。挂了一一电话后又开始联系相熟的医学专家,商量出诊各项事宜。

这边一一因为得到了滕宇的支持,更知道了下午就可以见到滕宇,望着推门出来的护工阿姨破涕为笑。

“这是怎么了?小姑娘快别哭了,”

护工阿姨是听见了动静这才出来看个究竟,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满脸泪痕的一一,忙近前出口安慰。

“医生都说了情况在慢慢好转,你们这么多人都在关心着她,她肯定知道,会努力醒过来的!”

这阿姨辗转市几大医院,做护工这么多年也遇见不少类似情况。说实话,蒋珊这病情在她眼里还算是情况好的,也有那病人二次开刀清淤,或者干脆在病床上毫无知觉地趟上个一年半载最后成为植物人的。

但此时不管蒋珊究竟如何,阿姨除了作为护工拿钱做事的本分外,为主顾宽心,适时体贴的安慰也是她广受好评的另一个原因。

被外人看见这幅模样,一一十分不好意思地接过递来的纸巾擦去脸上泪痕,谢过阿姨后又去洗手间擦了脸出来,这才终于算是将种种负面情绪翻篇。

午饭照例是由商琳安排自家大厨制作,只是今天是她这位总裁亲自来送餐外加“陪吃”。

“最近基本上天天能看见战机唉!”

商琳提着餐盒进门,刚才下车时正好看见歼敌机从头顶飞过,算起来这已经是“五·一”过后不知第几次看见了。

一一招呼着陪护阿姨一起吃饭,对商琳说到的战机见怪不怪,没有提起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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