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钱氏前脚刚进门,一听这话,顿时愣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陆氏:“母亲,您这是——”
陆氏冷笑:“跪下!难不成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钱氏咬了咬唇,跪下。
“去顾家赴宴之前,我便和你说了事情的厉害。顾家大房和二房本就不和,你却还巴巴的送上门去让人算计。“陆氏气的浑身发抖。
见钱氏还一脸茫然的样子,更是怒从心来:“顾家大房和二房本就不和,你可知道你的那位好侄女,入了焦氏的圈套。姝丫头能看破这个圈套,钱婷却还送上门去。”
钱氏愈发的愣怔,猛的回过神:“您是说,元娘让我带了婷儿过去,就是为了设下圈套?但是——这今日也并未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这样子的钱氏,陆氏突然觉得疲惫。
如果钱氏一直都不开窍,怕是要拖后腿。
齐氏聪慧,奈何老二却还在金陵任知府,且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老二心软,本就不适合京中的波云诡谲。
林氏堪为林家典范,但老三却从商。
陆氏此时才察觉到,若是当初叶锵要从商的时候,自己不同意,断了他这个不切实际的念想,现在的叶家,或许还能更上一层楼。
但是,可惜了。
正堂内气氛凝滞,但叶姝却丝毫都不受影响。
让小厨房准备了红豆银耳羹,便去了永思院。
齐氏还在为去杭州府提亲的事情琢磨着,今日叶镰也休沐在家:“日期定在了五月二十七,媒人你觉得该找谁?”
叶镰沉思了片刻,道:“我已经和顾松说好了,媒人有他一份的。另外一个,我瞧着倒不如请了三弟妹的父亲,林家老爷子。”
除了林瑾这件事情,齐氏每次想起林家的时候,总觉得心里膈应,所以,此刻提起来,便有些不乐意。
见齐氏这般模样,叶镰心中明了:“上次景哥儿出事,的确是着了林瑾的道,但此事终归是林瑾一人所为,事后林家也做足了姿态。金陵无人比林老爷子更合适了。”
齐氏抿唇,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景哥儿好,让德高望重的林老爷子做景哥儿的媒人。只是之前的事情,我总归是心中有怨的。”
“你放心,景哥儿和姝姐儿的事情,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么些年,我们二房从未想过去争夺什么,却还没人这么算计着过日子。我已经着我在京城的同科留意着了,若是有缺,我们便去京城吧。”
齐氏讶异的看着叶镰。
两人成亲十几年,齐氏是再清楚不过叶镰的人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随着叶镰去京城。
她原本想着,为了不和大伯争,叶镰即便是想要离开金陵知府的位子,也不会是去京城。
思及此,齐氏双眸含泪:“老爷,有些事情,我都懂的。”
叶镰失笑:“好了,先准备景哥儿的亲事,把成亲的日子定下来再说。明年景哥儿也要参加春闱,我会尽量在春闱前将这件事情定下来。”
“老爷,夫人,二小姐来了。”
齐氏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笑着走了出去:“快过来,这天气看着也快要下雨了,你怎的现在还过来了?”
叶姝朝着齐氏吐了吐舌头,见到叶镰也在,有片刻的恍惚,随即立刻让人放下了食盒:“爹爹今日休沐吗?我让人炖了红豆银耳羹,爹爹和娘亲快来尝尝。”
叶镰最疼爱的人便是叶姝了,所以印象中,叶姝能从叶镰脸上看到的,只有笑容。
想到自己父亲对自己的疼爱,前世自己却枉顾了父亲的意愿,辜负了父母对自己的期望,叶姝便觉得心口疼。
“今日不是去了顾家吗?玩的可开心?”叶镰从惜云手上端过红豆银耳羹,先递给了齐氏,而后自己才拿了另外一碗。
当着女儿的面,齐氏羞红了脸。
叶姝却打心眼里高兴,自己父母果然还是如前世一般,恩爱的很。
“顾家呀,女儿对顾家太熟悉了。不过钱表姐应该是很喜欢顾家的吧。”
齐氏脸上的笑意一滞,脸色略微有些铁青起来。
气氛陡然的凝滞,叶镰也发现了不对经,皱眉:“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姝屏退了人,“爹爹,娘亲,我对顾二哥并无心意。祖母想要让女儿嫁给顾二哥,但顾二哥当我是妹妹,我当顾二哥是我亲生兄长一般。”
顾琼的为人,叶镰和齐氏都是知晓的,是绝对的正人君子,若说起婚配,叶姝嫁给顾琼,也可以说是好事一桩了。
叶镰放下碗,蹙眉道:“既然无意,又无人能勉强你。你祖母那边,爹爹会去说的。”
叶姝点了点头,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将今日之事告诉叶镰和齐氏:“我和顾二哥对彼此都无心思,但今日女儿却收到了一张署名为顾琼的纸条,约女儿至翠竹苑一见。”
“砰!”叶镰狠狠地一拍桌子:“荒唐!顾家是当我叶家好欺负?竟然做出这般事情。”
顾琼相貌堂堂,也是正人君子,怎会在顾家做出传纸条之事。
且这手笔,必定是后院女子的手笔。
“那后来呢?”齐氏急急地问道,叶姝今日突然说身子不适要先回府,她本来也不放心,但在顾家之时被人拖住,在叶姝已经离开了之后,她才知晓。
“女儿识破那并非是顾二哥的字迹,便让冬雪和惜云随着女儿去了翠竹苑,并且让顾三哥在暗中盯着,到了翠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