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昶从帐篷走出来,就看见白明心拿着自己的东西,立在自己面前。
“去外面说吧。”张允昶神色莫辨,淡淡道。
于是,白明心又跟着张允昶往一边走,大概三五百步的样子,两人才停了下来。
“你走的时候,在我这留了点东西,我想了想,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白明心看着张允昶,目光澄澈,像是在看着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
“嗯。”
张允昶淡淡的点了点头,既没有说不收,也没有收。
“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明心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他半年前要让人难看透的多了,整个人都冷冰冰的,像个被冰冻住的木头。
“我是不愿意嫁给你的,你也不喜欢我,何必揪着我不放呢?”白明心将一直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嗯。”
又是一声嗯!这人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了什么啊?这回答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张允昶顿了一瞬,说道:“先放在你那里吧,什么时候我有时间了找人去拿。”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明心有些不乐意道:“我都带过来了,都是你自己的东西,你还有什么不方便收下的?”
“没什么,”张允昶还是原来的表情,“就是不想收罢了,你要是不想留着扔了就是了。”
“你——”
白明心被他一噎,这人到底什么毛病?当初莫名其妙的就让自己安分点,除了打仗走时有点人样,现在又变成了个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冰块。
“算了,随你吧。”
白明心完全放弃了和张允昶的沟通,带着侍书走回到张允昶的帐篷处,让侍书将手里的东西都交到离尤手里。
“都是你家公子的东西,放在我那里不合适,如今还是物归原主吧。”
离尤看着只有白明心一个人过来,心里就纠结起来,这东西到底该不该收下。
可没想到白明心根本不是来商量的,还不等离尤反应,又带着侍书回去了,留下离尤一人站在帐篷口目瞪口呆。
白明心带着侍书回了自己的帐篷,一路上面色平静,心里有多莫名其妙只有自己知道了。
“张二公子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听见侍书自言自语似的话,白明心忍不住道:“什么叫变得那么怪,他本来就是个怪人。”
侍书吐了吐舌头,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下午时,白明心的帐篷又来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华锦?你怎么来了?”
程华锦在白明心的帐篷口徘徊了好几圈,也没下定进来的决心,没想到被在里面待不住的白明心刚好见了个正着。
“我——是小叔叔让我来的。”
程华锦有些尴尬的说着,声音还小小的。
白明心没好气的笑了一声,亲自将程华锦领了进来,“让你来就来呗,怎么还跟做贼似的?”
程华锦急的一张脸通红,有些咀喏道:“我总觉得小叔叔对明心姐姐有些奇怪,不知道该不该来。”
白明心差点笑岔了气,着华锦还真是耿直,也不知道若是她刚刚的话被程瑾之知道了,他要作何感想。
等笑够了,白明心捏了捏程华锦没有多少肉的脸颊,“他是他你是你,你不用管他。”
程华锦像是突然相通了,笑着点了头,白明心也是一笑,将自己带来的棋盘棋子拿了出来。
程华锦眼睛一亮,她除了画和棋,再没别的喜好,难得明心姐姐也喜欢跟自己一样的东西。
“要不要来玩?”
“嗯。”程华锦连连点头。
白明心的棋艺不算精湛,往往在程华锦手底下撑不过十个来回,可等她慢慢的摸透了小华锦的棋路,两人这才杀的难舍难分起来。
白明心正落了一子,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马鸣嘶嘶,侍书出去看了一眼进来回道:“那些出去打猎的回来了,原本也不该吵到小姐们,只是听说张公子打了个活獐子,突然跑了,这才闹成这样。”
“张公子?”白明心眉头一皱,“哪个张公子?”
侍书笑道:“平南侯府的大公子,不是小姐想的那个。”
“那我小叔叔呢?”侍书话音未落,就听见程华锦有些焦急的声音。
白明心也有些好奇的看过去,她也想这位昭瑜公子带了什么猎物回来。
“程公子骑射俱佳,带回来的猎物当然是最多的,连陛下都亲口夸赞了。”
程华锦满脸的高兴,一脸的与有荣焉。
白明心听了,心里也有些莫名的欣喜。
第一日就这么匆匆的过去了,白明心听人说,这第一日还是试猎,到第二日陛下才会领着皇子们才会一展风采。
第二日的行猎,程瑾之本应陪同的,可他却亲自去向陛下告了假。
白明心昨日睡得不安稳,今日又起的有些早,刚要回去补觉时,却被一个小太监拦住了。
白明心刚要问原因,就见小太监道:“姑娘,程公子那边等着您呢。”
听琴在一边好奇的问道:“哪个程公子?”
还能有哪个程公子?
白明心面上带了笑,让听琴先行回去,自己一人去了小太监指着的地方。
果然,正是那人含笑立在那里,身旁还牵着两匹马。
白明心走到她身侧,熟捻的打趣他,“你今日不去陪陛下打猎吗?我还以为今日都见不到你这个陛下面前的大红人了呢。”
程瑾之宠溺的看她一眼,“想不想骑马?我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