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婷稍稍顿了一下又道:“至于连夫人遇害一事,奴婢刚才也说的很清楚,奴婢闲来散步时,不想遭人跟踪暗害,当奴婢再度醒来时,奴婢已经是在一口废井里,殿下若不信,大可以去冷宫西园那口废井中查看,不过,数日已过,奴婢不确定是否还有奴婢留下的痕迹。”
李世民由于当时心急救人,所以他完全没有顾及到现场,以致再度调查现场是,并没有发现较为有利的证据,而且才得知莫思婷在井里呆了一夜,这也是他惊讶的一点;
为了弄清楚事情真相,他再度确定的问道:“你方才说,是有人把你从废井中救出,此话可当真?”
“在废井中度过一晚,也就是在次日黎明,奴婢听闻井口有动静,所以大喊求救,最终得打解救,但奴婢爬上来之后,却不见那么恩人的踪影,而是发现了已经遇害的连夫人,这就是整件事的全过程。”
李世民本来是确信莫思婷就是因为心胸狭隘,所以对张幻儿以及莲珠一同下手,但是听了她的辩解,貌似又不像是编制的谎言,所以他的观点,又有些开始漂浮不定。
“既然你说你一直在井底,那么在此期间,你是否听到有什么诡异的动静,比如连夫人遇害的求救声?”
“奴婢遭人暗害后,已经是昏迷状态,所以什么事都不知道。”
就算心中再恨,毕竟曾经真正的相爱过,莫思婷能意识到李世民并非完全不相信她,只是情势所逼,再加上人证物证俱在,他又是痛失爱子,所以才会听信谗言。
李世民的提问,很明显示陷入了死角,这时李建成适时的说道:“二弟,本宫看你跑偏主线,眼下人证早已说明,莫思婷残害连夫人的事实,是她亲眼所见,你这般审问,是不是太多余了些。”
李世民本来是和李建成说好,只要莫思婷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她自己的清白,那么就直接治罪于她,但是事情越加的复杂,他总感觉真相并非表面这么简单;
所以他又慎重的说道:“大哥,虽然人证物证俱在,但我们也不能听信片面之词,以免遭人留下话柄,臣弟认为,有必要将莫思婷关押起来,待事情进一步调查后再做决定。”
李建成表情语气立马变得不悦的说道:“二弟难不成还担心,这偌大的皇宫内,还胆敢有人指责本宫治罪不当?”
“臣弟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臣弟只是担心,此事如过声势过大,怕是会惊动父皇母后那边。”李世民不得不随口找个借口,要说中皇宫杀个人不难,但万一惊动出去,也不好收场。
“要想不惊动父皇母后还不简单。”李建成一副无谓的说道:“只要二弟尚书令一下,莫思婷保证活不过明天,且不会惊动任何人。”
所谓的尚书令,不仅是一个职位,且还是掌管皇宫内各个部落的主权人,所以只要他一声令下,莫思婷不仅活不过明天,且还可以将她神不知鬼不觉从户部上除名,这样就是李建成将主权推给他的用意。
但是李建成的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李世民和莫思婷反目成仇,因为他知道,李世民绝对不忍心治她于死罪,就算他真的狠心,他想暗中救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莫思婷对李世民恨之入骨,她自然而然也就为自己所用。
张幻儿本来对李世民信誓旦旦的承诺,也是有几分相信,可在他犹豫不决中,她知道李世民还是狠不下心,这让她心里更加不平衡的气愤。
可她还是淡然温和的说道:“太子殿下就别为难秦王殿下了,谁人不知,咱们秦王殿下最具重情重义,如今昔日佳人遭难,殿下怜香惜玉的心,大家都能理解。”
张幻儿虽然一脸的淡然,但她还是略带黯淡的又说道:“臣女知道殿下您一心想还臣女公道,但臣女如果为一己之私,而害秦王殿下为薄情寡义之人,那臣女岂不是天理不容,所以臣女特此请求太子殿下,此事全凭秦王殿下做主。”
张幻儿看似是好意,但她却不忘强调,李世民是受他和莫思婷之间的纠葛,所以才不忍对莫思婷下手,这也是她对李世民的一个提醒。
李建成当然听出张幻儿话里话外的暗示,他倒是没想到,关键时刻,她还能如此机智的掺和一把。
“幻儿,你当真这么决定?”李建成不太确定的说道:“要知道她可是屡次暗害的凶手。”
“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张幻儿看了眼李世民,随即又说道:“况且秦王殿下也是一代明主,臣女相信殿下也会给自己夫人和孩子一个交代。”
李建成揽着她,并一脸忧重的说道:“幻儿胸怀如此大度,真让本宫惭愧。”
“殿下过奖了,臣女万不敢当。”张幻儿看似一直是为李世民着想,但她最后一句话,彻底说明了她的用意,她就是要逼李世民下结论,她不相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会因为一个戴罪之身的女人,而不顾被害的莲珠和孩子。
李世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就算张幻儿不出此话来提醒他,孰轻孰重他也分得清,倒是张幻儿刻意的提醒,让他发现,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她,这个刁钻刻薄,表里不一的张幻儿,实在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畏惧。
李世民已经别无选择,他不可能放着人证物证都在的情况下,不顾夫人受害和丧子之痛,而偏袒一个宫女,即便莫思婷真是被冤枉,他也无能为力。
“莫思婷你说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