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兰夫人怔怔回了头,摸摸江月儿的脸,笑道:“你哭什么呢?你可怜我吗?”

江月儿哭得说不出话:“不是……”她就是替她伤心。

兰夫人却笑了:“是了,你的那位阿敬也是如此。不,他比姓兰的还不如。姓兰的虽说娶我时一穷二白,至少还赔送了一屋子酸臭老朽的穷亲戚。你的阿敬呢?他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他什么都要依附你的父母。现在,他羽翼未丰,要暂时蜇伏,若是异日他一飞冲天,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江月儿被秦夫人如疾风骤雨的一席话打懵了,她本能地反对:“不是,我的阿敬才不是这样的人!”

兰夫人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凄然一笑:“不是吗?那你敢赌吗?”

江月儿一呆:敢赌吗?

兰夫人又笑:“是啊,我忘了。姓兰的当年娶我时至少还真心爱慕于我,你呢?你的阿敬可曾爱慕你?”

看见江月儿茫然的脸色,她又是一笑:“他说爱我时,我尚落得如此下场。你的阿敬连这句话都没说,连敢赌吗?”

看江月儿低了头,似乎在思考,兰夫人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我才不赌!”江月儿忽然一拍桌,大声道:“我赌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这就回去问他个明白。他若喜欢,我……到时候再说,他若不喜欢,我另嫁他人又有什么?”

说完,她起身就往外走。

“咳咳咳咳”,秦夫人万没料到她会这样想,一口茶全呛气管里,顿时咳得喘不过气来。

江月儿只好扶住她,为她顺着气:“夫人您不用为我着急,我还没谢您今天点我一次。至于您担心的那些事,我回去问清楚,自会让他有个交代。”

“夫人,要不要给您拿药?”秋玫在外间听见兰夫人的咳嗽,急得冲了进来。

秦夫人摆摆手,抓住江月儿:“不是,我,不是。”

江月儿按住她坐下,道:“我知道您担心我。”她顿了一下,露出个有些伤心的神色:“可阿敬他是不同的,我不知道他跟兰老爷是不是一样的人。可我从小跟他长大,我不信他是那样的人,他前些天还特别认真地说,要给我找个好人嫁了呢,还给我撑腰。他什么都想好了,若他是那样的人,怎么会说那样的话呢?反正,我是不信的。”

秦夫人终于顺好了气:“那你想好了,你赌输了怎么办吗?”

“赌输了?”江月儿瞪大眼:“我为什么要赌?我若是嫁人,必是因为我喜欢他。这算什么赌?”

“那对方不喜欢你呢?”秦夫人问道:“那你不就是赌输了?”

江月儿答道:“不喜欢我,我就不跟他在一起啊。”她理所当然的态度让秦夫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变笨了。

“不是,万一你赌输,我是想说,那个人明明不喜欢你,却骗你说,他喜欢你,那怎么办?”

江月儿这回认真思考了几息,心道:还真有那种喜欢骗人的人,尤其是那个混蛋,这的确是她不能不考虑到的事。

她道:“他既然骗我,我肯定有拆穿他的那一天,我拆穿了他,当然不会和他好了。”

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是如此简单,简单到想什么事都单刀直入,从来不考虑些其他的原因,但是,这样的她——

看着这样简单热烈的姑娘,她微笑起来:“那你去吧。你是想要我祝你成功,还是不想要我祝你成功呢?”

江月儿欢快地冲她一笑,冲向门外:“谢谢夫人。您还是祝我成功吧。”

“哦?你不怕吗?”

“什么?”江月儿扭头,她满心满意都被将要发生的事占据了,没听清秦夫人的话:“您说什么?”

秦夫人哑然,一笑:“祝你成功,也祝我成功。”

江月儿不解地眨了下眼,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坐在马车里的时候,江月儿都还在想,兰夫人那句“祝我成功”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她在兰夫人面前表现得这样坦率直接,但一个人坐上了马车后,又忍不住忐忑了:阿敬他会怎么说了?万一他拒绝了我呢?万一他骂我不知羞呢?

越想越害怕,干脆隔着布帘子跟车夫交谈起来:“李叔,您这马车今天赶得好快呀。”要是再慢点就好了。

李叔呵呵地笑:“当然了,今天只有江小姐您一个人坐,少了严二爷,肯定跑得快些了。”

严二爷?

江月儿啊地尖叫一声,吓得车夫赶紧勒停了马:“江小姐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没过一会儿,车里声音响起来:“没事,你继续驾吧。”

江月儿心里对严小二和被她丢在那里完全忘记的荷香道了个歉:对不住啊,今天我要说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把你们丢在那,你们千万别怪我啊!

兰家

严小二打了个喷嚏:奇怪了,是不是有人在念叨我?对了,月妹妹今天怎么还没出来?有什么要跟那个假里假气的兰夫人说这么长时间的?

他的对面,兰少爷哈哈一笑:“我赢了!今天该你请客”

严小二无语道:“五子棋而已,赢就赢了,这么高兴干什么?”

兰少爷笑道:“当然高兴了。你自己说,这些天,你从我这得了多少好东西了?全都被你送给你那月妹妹了吧?”

严小二白眼一翻:“叫什么呢?月妹妹也是你叫的?”

这亏得是兰少爷家教好,搁着一般的仕宦子弟,早掀桌子骂人了


状态提示:48.048--第4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