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无遗策年锄岁?又算漏了喔!”年肆泽不由讥笑,继续落井下石道,“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为芝麻大点的利益争得头破血流,出卖族人,还引以为荣,殊不知这点利益在人家眼里狗屁都不是,活那么久都活不明白,有那么多蝇营狗苟的心思还不如好好修炼,想的明白吗?老狗们。”
这番话无疑是雪上加霜,天地间皆是鸦雀无声,目光闪烁,就今日之事便可打得年家永无翻身之日,未来的云海城也不再可能有他们的容身之所了,一切都是自食其果,众人也不知是该为这年家宗族感到悲哀还是感到同情。
但是,在大多数人都感慨年家的没落时,还有一部分人都在回味着聂士怨对年柒舞的心意,为一人爱上一座城,钱财易得,伊人难得,星火拍卖行里的份额是多少大家几乎没有明确的概念,但也知那定是常人穷尽一生都赚不到的万贯之财,这等一掷千金之举听起来虽然像是荒唐的纨绔行为,但如果是为了求爱,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是视金钱如粪土,这是情深似海的一段佳话,这是一场大气不拘的风花雪月,满满的都是牌面啊!
“聂公子真乃正人君子啊!我以前还因此人背景雄厚就对他有百般误解,今日一见,其高风峻节真是令我等之人自惭形秽!”
“是啊!郎有情妾有意,这桩婚姻绝对会是云海美谈。”
“哎,我姿色也不差啊,怎么聂公子就不多看我一眼呢?”
“夫君,什么时候你也在这么多人面前跟我表白一次呢?好羡慕年柒舞啊……”
众说纷坛之际,杂声一片,苏贤看到这一幕心中倒没有多大波澜,心中还暗暗拿聂士怨跟自己比较了一番,确认他的表白之词跟自己的还有一段相当大的差距后才舒心一笑,心中衍生出一种果然老子才是最强的优越感,却不料梦寐兽又冷着脸望了过来,害得他急忙换上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神态。
“苏贤,我今天算是见到一个比你更虚伪的人了。”一般梦寐兽有这种冷若冰霜的表情时,说出来的话一般也不是什么好话,这一点苏贤早有预料。
苏贤笑容顿时凝固,心想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还要被你针对啊!
“虚伪吗?我觉得挺情真意切的啊,倒是你也太愤世嫉俗了吧?”苏贤怎会屈服,自认为很客观地说道。
梦寐兽只当苏贤看得太表面,因此解释道:“这聂士怨城府很深,说话也很高明,我暗中跟着他半个月,他都不露一点破绽,心机已经深到了极点。但就是因为整件事他都置之事外,把自己撇得太干净,年家份额的事从头梳理到尾居然都没有一点儿他推波助澜的痕迹,所以我才更觉得他虚伪,道貌岸然。”
“这种事全大陆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心机更深、更虚伪的大有人在,你跟他这么较真干嘛?他是欠你钱了还是轻薄你了啊?”苏贤神情古怪道。
“冷血。”于是乎,梦寐兽对苏贤又多了一个评价。
苏贤:“……”
丫的,这宝兽对自己到底是有多大意见啊!
太难交流了吧?
“你知道年柒舞和聂士怨的父亲聂荣有多大仇恨吗?”梦寐兽问。
苏贤淡淡看了梦寐兽一眼,坚决贯彻冷血的方针,毅然决然道:“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不行,你必须要知道。”梦寐兽根本没有给苏贤选择的权力。
苏贤绝望了,纳闷道:“为什么???”
“你知道了等会儿才会出手救下这对兄妹。”这时,梦寐兽晃了晃脑袋上那两根温润似美玉的剔透犄角,强行挤出了一道冷艳优雅的笑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闻言,苏贤整个人头都大了,几乎转身就想走,但生怕梦寐兽永远都不鸟自己了,所以欲哭无泪地按捺住冲动,满脸都是不情愿,神念咆哮道:“凭什么啊!我就是来看热闹的啊!我又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济弱扶倾的大善人,我他妈的想看个紧张刺激的热闹就这么难吗?”
“你帮了他们我就让你了解我的所有能力。”梦寐兽开出了条件。
这话听得咋有点勾引的意味呢?
“抱歉,我突然不想了解了。”苏贤嘴角抽搐,胸膛一挺,硬着头皮道。
下一刻,梦寐兽那璞玉般的可爱大眼睛倏然眯了起来,饱含寒意。
面对梦寐兽赤果果的威胁,苏贤真的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但依旧不死心地竭力推脱道:“你看我这么孱弱,怎么能跟星火拍卖行这样的庞然大物抗衡呢?”
梦寐兽盯着苏贤,戳穿道:“半个月前我还听那个叫水不争的人说你搞垮了一座星火拍卖行。”
居然还有这茬,苏贤突然一点儿也不对水不争心存感激了,当初还觉得他这事讲得让自己倍有面子,现在看来貌似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所以苏贤哀怨道:“我擦!那不是我干的啊!子虚乌有的事!绝对是叶知秋那厮!与我无关,我是无辜的,我只是个受害者,你看我真诚的眼睛,看见没,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不是男人。”梦寐兽气鼓鼓地再度批判道。
虽然苏贤不太想违背梦寐兽的意愿,毕竟两人将来是休戚与共的关系,闹太僵了也不好,可目前连局势都不明朗,鬼知道这聂士怨后面还会不会又冒出个妖宗,苏贤是觉得自己可以干掉妖宗,但这也是建立在青羽和纪浮世帮助自己的情况下,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