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离异常的情绪来得很突然,饶是一贯遇事波澜不惊的纪言墨也吓到了。
见年九离控制不住要去拿刀子,他长腿一踢,小桌子被踹翻,刀子掉落在角落,看不到了。
“九离,年九离,你冷静一点。我,我不会离开你。”
此时的年九离就像是一个被丢弃的失控的小兽,狂躁又不安。
纪言墨鬼使神差抱住了他,不断安抚。
迷失在鲜红色世界里的年九离,忽然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清冷又缱绻,如同清泉般一点点浇灌在他焦躁的心头,安抚他早已失控的狠戾的情绪。
他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眼底的猩红一点点褪去,墨色一点点在瞳孔晕染开来,晃了下神,发现自己身处在纪言墨的房间,正被他纪言墨抱着。
他不断安抚他。
这种感觉,很美好。
他祈祷,时间能否就定格在这一瞬间,不要停留。
他怕吓到纪言墨,却还是忍不住主动伸手抱住了他:“墨墨,不要离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离开我。”
他的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哀求。
纪言墨知道他已经平静了下来。
只是,他居然抱他越抱越紧了。
两个大男人,在同一个房间里,孤男寡男地抱在一起,实在是
纪言墨很庆幸此时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九离,你放开我。”
抱着他的人怔了一下,随即缓缓地松开了环抱住他的双手,
“墨墨,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年九离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纪言墨自然是安抚他不会离开他的。
他也不要明白,为什么在年九离这里,他格外有耐心,若是换成林糖对他说这些话,做出这些动作,直接给他几个镇定剂,再扔到非洲去。
纪言墨吃着晚餐,年九离吃着营养餐,两人隔着一张沙发的距离。
“九离,你告诉我,除了胃病,你还有其他病是不是?”心里惦记着这事,纪言墨顾不得先吃晚餐,开口询问。
年九离的动作就是一顿,他没有抬头,睫毛垂落,在眼底留下一小片阴影,没有人看到他此时眼中的情绪。
“嗯。”他低声回应,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
果然。
其实第一次见年九离的时间,他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只是说不出是哪里。
这大概是身为医生的直觉,
“我能帮助你吗?”
年九离忽然抬头,橘色的灯光,模糊了他眼中的情绪。
他只有一个要求,不要离开他。
其他的,他没有说,纪言墨也不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只猜测可能跟人格或者精神有关的疾病。
只是,不要离开他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们是邻居,但也才想出没多久的时间。
不过,他分明能感觉到年九离对他的一种依赖,身体和精神上的依赖,似乎自己是他生命里不能缺失的一部分。
他被自己这种脑部被吓到了。
揉了揉眉心,纪言墨继续吃饭。
第二天早上,林糖来找纪言墨去开会,看到年九离从他房间出来时,眼睛都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