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束白缎划空而来,白缎强劲,犹如身带臂力,所触之人都各自向两边倾倒。
“何人”无形外力让道人莫名紧张,话毕,眼前见一袭白衣,借缠树缎力一跃而起,行至半空便徐徐而下,稳稳落在季海川两人面前。
“你又是谁”眼前的景象看得众人目瞪口呆,郡守也不例外,对方越是出奇,他心中的恐惧便越深。此刻,已然顾不上她出尘绝世之貌,大声呵斥起来。
“我只求七色鹿鹿茸”蓝辛夷收白缎,淡定自若道。
“又一个偷鹿茸的贼人,看来你们是一伙的,来人,把他们给我一并除掉”接二连三的折腾,郡守早就沉不住气,此刻,他是耐不住性子,巴不得刀斩乱麻,将他们都通通解决掉。
“阿弥陀佛,所谓的正道,不过是借着百姓之粮养着些仗势欺人之人而已,所谓的官爵,不过也只是两两的利益相使罢了”借着月光,那人双手合十立于房顶之上,他一身破衣,迎风而立。
诸葛长风定睛,此人不正是午时同他在郡守门前相撞的和尚
“疯和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既然来了,就别想走,弓箭手”郡守一阵吆喝,话落,院落各角突然窜出十余个弓箭手。
只见那和尚一个转身,没有多余动作,一身袈裟便脱身而去,迎上飞来的箭雨。和尚以袈裟为盾,只见他比比划划十下,“嗖嗖嗖”一阵声动过后,箭一个不落全裹在了袈裟里。
蓝辛夷见矛头偏转,趁乱掷手一投,白缎飞出,直直缠在道人手中,道人还不及防备,白缎便裹着鹿茸缩蓝辛夷掌中。
“走”慌乱中,蓝辛夷一个转身,便将鹿茸塞到季海川手里。
接着,她纤手一掷,白缎一端追向树干,另一端头,迅速在季海川腰上缠了两圈,白缎如弹,迅速将季海川拉至半空。
就在季海川同鹿茸被送至半空之时,道人拔剑出鞘,只见他默念两下口诀,佩剑便顿生蓝光。
“去”道人一喝,那身具蓝光的佩剑直直追向季海川,在季海川近身处的白缎处一刺,发出“嘶”的一声,白缎破一为二,同季海川一道跌倒在地。
“想逃,没那么容易”道人一手收佩剑,朝季海川奔来。
那道人说着便到了跟前,季海川左右寻不到藏物之处,突地急中生智,来不及细想,便一口将大指般大小的鹿茸整个吞了下去。
道人好不气恼,奔到季海川面前,一把将他拎起,气还未消,那人轮着拳头,一拳一捶朝季海川腹部狂揍。
此时的季海川不知哪来的骨气,任凭那道人如何施暴,硬是咬紧两唇没有张口。
诸葛长风与蓝辛夷见状,心中一紧,备着武器正欲前去支援。熟料,郡守巧目一瞥,早就将他二人动作尽看在眼里,他们才挪了两步,四周便围上一群侍卫,二话不说,轮着矛头就向他二人刺来。
院中情形几乎已分胜负,那和尚见状,身前半张襟片一抛,从屋顶纵身一跃,稳站于季海川身边。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玄天门和白马寺的恩怨自久蓄积,玄天门因备受皇家恩宠独大于天下,甚有玄天门独掌政权之态势,而与之相应的佛教自然不受待见,即使是荒山野民也比和尚身份来的高贵,两教身份之悬殊不得不让人唏嘘。
那道人越是要施暴,和尚便越是要保。和尚也不过于强势,只是见招拆招,将那一招一式抵还给施暴的道人。
两人功夫虽是出师不一,但谁也没讨着好,数十招过后两人各立一旁,腰间招式一收,盯着对方,谁也不敢再动声色。
“吱吱吱吱”屋顶,金毛猴躲在老头的怀里蹭着脑袋。
老头全不顾脚下院中已经厮打成片,印着月,头一仰,慢吞吞喝了一口。
直到酒瘾满足,肚中打起饱嗝,他才收起酒壶,一脸知足的敲着金毛猴脑袋,道“就是那小子”。
毛猴似听懂一般,了头。
老头猝不及防给了毛猴一个巴掌“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就给了那个愣头青只怪平日对你过于宠爱,才使你越来越嚣张”
毛猴像个犯错的孩子,垂着眼睛低下头去。
院内,依旧乱作一团,季海川见道人和尚二人对峙不分上下,便想趁其不备悄身溜走。
熟料,这才刚跨出两步,便被两人拖了来。
两人各执一手,似赌气一般谁都不肯松手,不知不觉,都暗自加重了手下力道。
一扯一拉,两人对峙激烈,夹在中间的季海川却觉身有撕裂之感,从两手引的拉力,向胸口流窜,于是,胸口堆积之力越来越重,犹如巨石堵胸,似有不泄不之意。
突地,季海川无力承受,那涨的几近爆裂的身子逼得他仰天一阵狂啸,伴着那一声狂啸,胸中之力爆泄,将两人弹开数丈。
胸中之力一爆,季海川很栽倒在地,一身大泄后的疲倦,让他立不起身。他双手撑在地上,汗水和着血,滴了身下一地,被扯破的衣衫,如今只剩两片挂在胸前,那双结实的臂膀暴露出来,累累伤痕处不由得瑟瑟发抖。
此状被屋顶老头全部看在眼里,瞥见少年那双臂膀,老头不自觉双瞳放大,眼神颇为复杂。他立刻隐去脸上似醉非醉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让老头目不转睛的,是季海川左右双臂上的烙痕,夜色下那烙印大致的轮廓还是依稀可见,老头突地将酒壶别在腰间,没有任何动作,便飘然而下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