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神里面波澜汹涌,沉浸着一股黑煞之气,深深的有一种渴望,渴望摧毁某种东西的具态表情。
炫酷的舞美,嘈杂的dj,复杂的人群,这些都是蔡勇从那个巨爪走出来的黑匣子世界。换下非主流的服饰,把自己收拾的像个邻家小哥哥,这是蔡勇经常要变换的一种不管是学生,还是儿子这个身份下的装扮。
外面的灯光为回家的人照亮着前行的路,酒吧的夜生活却才刚刚开始,开始撕扯面具,撕扯下那伪善的积淀。
蔡勇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钟了。他慢慢悠悠的摇晃在这条步行只需穿过人行道的街口。你会看见他的动作有一丝丝的迟疑,这个时间点除了深夜加班的人、泡吧的人,你大概看不到会有什么人还晃悠在大街上吧!那条去医院的路很近,近到自己一触手就可以碰到她的身体,但是,你不敢深究她的灵魂,你怕她再次疯狂的模样······
目的地还是到了,蔡勇通过门上的窗户看了看听风是否已经熟睡了,确定听风熟睡了之后,蔡勇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蔡勇坐在病房的阳台上,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听风,看着、看着,蔡勇就控制不住了情绪,要是小丫头以后就只能困在这一方白色的世界里了,那该怎么办呢?
人生有无数种可能性,蔡勇无声的抽泣着,整颗心就跟石头一样,突然没有了温度和跳动。他如乌龟一样,紧紧地把头缩进了自己坚硬的壳里,他以为这样是最安全的,可是他想错了。房间里的灯突然刺痛了蔡勇的眼眸,听风又做噩梦了。她像一个无知的婴儿,不仅尿湿了自己床铺,还对着床头柜上的镜子咧着嘴哈哈哈大笑。
蔡勇以为这样就是听风吵闹的状态了,他却怎么都没想到这间病房是特殊的加护病房,病房里除了听风,再无其他人。听风一般到凌晨都会发病,做一些奇怪的动作,自虐,咬伤别人,甚至爬上阳台想要跳下去。之前蔡勇不知道是因为啊星和啊奇都瞒着,每次蔡勇来看听风的时候啊星都会催促着蔡勇早早离开,就是不希望蔡勇太过于自责自己了。
这还是蔡勇第一次见听风病发的样子了,没有人陪着听风,听风就在冰冷的病房里嘶哑着声音嚎啕大叫,一遍又一遍不停的扇自己耳光,双目就像冰冷的戾气,横扫着病房里的一切。这样随时触碰就会碎的玻璃娃娃,让蔡勇的心就像被利剑狠狠的刺了一下。
蔡勇受不了,他按下了床头的警报器,跑过去抱着听风,任由听风嘶喊着,蔡勇只想让听风别再伤害自己了。如果可以,蔡勇愿意替听风承受这所有的痛苦与磨难。
6102房间又出事了,这个如魔咒一样的门牌号,几乎没有值夜班的护士愿意去,因为10个有9个都会被病人咬伤或者吓晕。大多数时间,白天只有那两个傻小子亲自上手,陪着那个疯女人,晚上陪护的护工,从来也没来过,她只会在那两个男人早上要来的时候,打扫好卫生,装模做样的躺在陪护床上,每个月拿高工资就好。
今晚值班的护士筱敏看见抱着听风在地上蹲坐的蔡勇,给听风打了镇静剂之后,絮絮叨叨的给蔡勇说了一下自己了解的情况。蔡勇听了之后,就萌生起了给听风转院的念头。也就是这个筱敏对蔡勇的提醒,蔡勇才拨开云雾,找到那个鬼,那只‘鄙陋’的手。
看着听风被打了镇静剂,熟睡之后,蔡勇就在旁边的陪护病床上躺了下来。一夜无眠的蔡勇,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熟睡的听风。睡着的听风还是如蔡勇第一抱着她入睡时,那么慵懒,但是时光却再也回不去,现在躺在病床的小丫头脸白的像一张纸,就像瓷娃娃。不仅让别人心碎,还让自己布满了裂痕。
夜来的快,去的也快。蔡勇很快就等到了那个白拿钱的老婆子,她一进病房门先看了看房间有没有什么好的营养品,自己感觉好的都被装进了背包。才开始打扫起了病房,看见听风用脚蹬掉了被子,也没有给她盖好,直接就来了阳台,拉开了窗帘。
看见坐在阳台上眼神冰冷的蔡勇之后,直接吓得喊道:遭贼了、遭贼了。
蔡勇的闭嘴还没喊出来,老婆子就吵醒了原本还在熟睡的听风。
蔡勇看见听风醒来看着周围找人的样子,就眼神扫了过去。蔡勇没想到自己会跟听风的眼睛直接交汇在了一起。蔡勇以为听风肯定会下意识地喊叫,但是她没有,听风的眼神里浇灌了迷茫与不解,好像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从来没见过一样。这种陌生到无视的眼神交流在蔡勇的记忆里是空白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也许不为是一件好事。从新开始,从头开始认识,不是更好吗?
蔡勇这样安慰着自己。他把那个老婆子轰出了病房,在阿星和啊奇来了之后,简单的和他们打了招呼,就来到了听风的主治医生皮特的办公室。蔡勇没有告诉皮特自己发现听风已经不认识自己的情况了,蔡勇下意识地也不怎么相信皮特了,他又一遍问了问听风的病情。这一次,皮特眼神闪烁,好像故意隐瞒了一些有关听风的病情,只是官方的说希望家属能早点下决定,做好心理准备。
蔡勇听完皮特回答之后,就提出了想要送听风出国治疗的想法。皮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惊讶极了,突然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呢?病人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你们家属目前最理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