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说了一句:“我都知道。”脸色依然难看。
阮甜知道的,这些收藏除了还保留着“清溪”这个名字,其他的全都不属于妈妈,也不属于阮家。
现在这些东西全被冠上了慕氏的名号,和别人没什么关系。
慕念琛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无论珍惜不珍惜,损失的终究是他自己。
文物的损失在他这种商人看来,一点都不重要。
这些都是妈妈的珍藏,她不可能不难过,不生气。
可她没有办法,只能折磨自己。
阮甜在病房里沉默的挂完盐水,一个表情都没有,她拒绝和外界交流,一连两天没有说话。
又是一天清晨,阮甜睁开眼,就看到秦玟心举着一盒月饼在她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阮小姐,中秋快乐。”
阮甜看着窗外已经飘香的金桂,因为秦玟心的这句话,想到了幼年时爸爸妈妈会在中秋节清早等在她的床前,和她说:“我们的甜宝,生日快乐。”
阮甜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暖暖的笑了。
就连秦玟心提议要陪她去医院的小花园里转一转也欣然答应。
她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人也开始慢慢有了精神,医院的绿化很好,清晨的阳光并不毒辣,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阮甜自己一个人坐在靠近桂花树的木质座椅上,闭起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闯入她的鼻端,阮甜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楚墨关切的脸。
“小甜,你的身体怎么了?哪里出了问题?”楚墨的身上有来自医生职业病,阮甜觉得现在自己在楚医生的眼里就是他的病人。
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有点急切,楚墨换缓了语气,对阮甜说:“我这几天一直在联系你,但都联系不到,没想到你和我距离这么近,只隔了一幢楼。”
阮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说:“我这几天都在病房里没有出来,没注意到这是楚医生和爸爸在的医院。”
阮甜每回来除了缴费处与楚墨的医生办公室之外就没心情观察别的,再加上慕念琛给她安排的病房一整层都非常安静,也没有什么医院名称的标识,所以阮甜一直没发现这家医院是她最近几年来每周都会来几趟的医院。
楚墨听了阮甜的解释虽说不全信但也没有再追问,他知道阮甜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就一定不会来找他。
他叹了口气,郑重的说:“我这几天联系你,是想要告诉你,阮明泽先生的手术已经提上了日程,按照医院的流程,我需要告知你手术的风险利弊,然后让你签字。”
阮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有欣喜又有担忧,还有一点如释重负。她的负担不是来自爸爸的病。对于爸爸,她再苦再累都心甘情愿。她的重担来自随时会失去爸爸的可能,她每回想到这个问题都会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色。
每回拿到病危通知书,阮甜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爸爸去世了,那她就去自杀。
反正到时候她就只剩自己了,没有人再会去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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