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见到此时的柳横云脸上的表情,却并无胜利的喜悦,他明白柳横云的感受。
虽不清楚柳横云内心的往事,想他如此这般刻苦修炼,必有说不出的理由。
这时,噗的一声,一位圆嘟嘟脸的师弟猛地倒地,估计是这战斗太过激烈,他已看得发晕了。
众人终于被这紧张的情绪压抑许久,终于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位高挑的师兄笑着笑着,脑袋变得无比沉重,也是啪的晕倒在地。
一位,又一位。
所有的外门弟子都一个接一个到在地上!
两侧玉台上的弟子也都倒在了地上。
看台上的内宗弟子,虽然没有像这些外门的弟子这般直接晕倒,却也是手扶座椅,无法动弹。
只有左右护法,白寂和掌门察觉不对,悄悄屏住了气息。
萧行只觉得眼见一阵晕眩,双手撑着玉台,最后一眼,却看到师妹也倒在了地上。
萧行咬着牙,不想睡着,却眼皮耷拉,眼睛里的最后一丝光亮渐渐淡去。
“哈哈哈。”伴着一阵阴冷的笑声,一名童子从树下缓缓走出。
只见他身高不过三尺,脸却有七八岁模样,身披一个红色肚兜,上书一个“相”字,头发扎成三缕小辫,身后背着一个硕大的枯黄色葫芦,这葫芦甚至比他的人还要大。
他左手盘着一条青色的小蜥蜴,右手握着一串黝黑的佛珠,但上书的佛像全部为倒立之佛,面容不似平日所见的那般慈祥,甚至带着嘲讽般看着芸芸众生,左手的大拇指上,还戴着一枚酱紫色的玉戒指,倒是有几分古物的味道。
他的脸虽是孩童,却又透着不符年纪的阴冷高深,额头正中还刺着一个“相”字,煞是诡异。
“好久不见,宁秋寒。”这小孩的嗓音却似一个老汉般苍老。
掌门缓缓地说道,“我没记错的话,老小孩,此地是我玉剑门的玉剑峰。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说罢,她徐徐摘下面纱,但见她不过三十几许年岁,相貌秀丽端雅,气质恬静,如空谷幽兰,一双明眸却又透彻如镜,似能看透一切。
原来这玉剑峰的掌门是一女子。
“哈哈哈,没走错,没走错。好几十年没来窜门了,今日得空,来看看宁美女。”童子口出狂言,明明只是个毛孩,却说自己几十年没见宁秋寒。
而宁秋寒的容颜至多也不过三十出头。
“我名门正派,不需要你等魔教来此,三十二年前正黄门一战,留你一命,真是大错。”宁秋寒的语气严厉起来。
“是啊,拜宁姐姐所赐。”这小孩撩起了自己的肚兜,肚皮上一道深深的剑疤触目尽心。“不过姐姐所言岔已,当今武林又分什么正派和魔教。你所言的魔教又为何不能成为一个正派?”
“笑话!我堂堂四大门派,岂容你魔教小儿在此撒野。你这等下毒的伎俩三十年前奈何不了我。三十年后也没什么进步。”宁秋寒面带讥讽地看着这个小孩儿。
“别老是一口一个小儿。我也是堂堂无相门的左护法鬼相儿。姐姐你别嘴硬,等再过三刻,你这玉剑门可就要易主了。容你多得意这么一时半会老子可不介意。”鬼相儿也哈哈大笑起来。
一位玉剑门衣着的弟子匆匆赶来,眼见此时形式剑拔弩张,顾不上礼数,急喘嘘嘘的说道:“掌门,大事不好,东门被许多黑衣人围攻,已经失守。”
又一位弟子赶来,“掌门,西门也被攻陷。”
紧接着又是两位弟子分别禀告其他两门也均已被破。
“小老头,你好大胆子竟然敢暗算我派。”右护法怒气冲冲地骂道。
“你这个胖子。”鬼相儿骂骂咧咧,“等会便是你们的死期。今日你玉剑门必血流成河。”
“看来老小孩你比几十年前聪明多了。”宁掌门冷静的说道,“可我玉剑门也不是孤立无援。你忘了其他三大门派吗?左护法,快去把护龙阁把大钟敲响。”
左行言一言不发,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自己的宝剑运足功力,插进了右护法的背后。
这一幕事发突然,右任之根本没有抵抗,鲜血横流,倒地不起。
“掌门,抱歉了。”左行言把剑抽了出来,鲜血滴在了玉石所做的墙砖了,红的刺眼。“这些年,你对门派中事不闻不问,都是老夫亲力亲为,你早该把掌门之位让出。老右这个人,平日里阴谋诡计,与我斗了那么多年,今日也终于死在了本座的剑下。”
左行言一改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模样,面带狞笑地看着宁秋寒。
“左行言,你可知道背叛师门,杀内宗护法是何罪?”宁秋寒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不安,今日之事看来是早有预谋,绝不简单。
此时钟声大作,护龙阁是整个玉剑门的最高峰上的一座楼宇,内挂一口青铜巨钟。玉剑门与其他三门自三十二年前合力击败魔教后便定下誓言,结为同盟,如遇险情,可敲响此钟,其他三门便会施救。
敲钟的人断了一手,仅用左手便敲响了这巨大的铜钟。此时他飞身一跃,到达玉台之上。
粗衣麻布,放荡不羁,从萧行的手中握起了藏剑,巨大的剑气怦然而出,正是博一言!
“掌门,弟子来迟。请恕罪。”博一言淡淡一笑。
“博一笑,今日之事不简单,你无比小心保护台下的弟子。”宁秋寒见到博一言,心定了几分。
而白寂眼看情势不妙,正准备悄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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